大明国子监祭酒曹万江大儒,眼神深邃有力,盯着林言宸的目光似乎有波光在闪烁。
“他这句的意思表面是一心想替君主完成收复国家失地的大业,取得世代相传的美名。一觉醒来,可惜已是白发人!但老夫仔细品味,总感觉另有所指!”
一旁默默无闻的冯大儒,此时也出言感慨:
“林小子所作的这首词从意义上看,可以分为上下两个部分,前面三句是一个段落,短短几句就写出了一位勇猛无双、忠君爱国的将军形象,也从这里看出那林小子的远大抱负,着实可叹。而到了后面,又以悲痛的慨叹,抒发了‘壮志难酬’之感。”
听得冯大儒一番品鉴,在座的大明大儒多数点头认同,并附和上一句“冯兄果然才华卓绝,仅仅初闻,便能意会到这一步,我等佩服!”
但与之相反的,则是大郑大儒那里。
面对这等好词,大儒们一时都判定不了品级。
因为说实话,他们自己的水平都作不出这首来,故而在眼界的限制下,只得将目光投向了姚川。
可姚川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压根不会说这首词的半句好话,各种贬低更是张口就来!
“什么狗屁,整首下来狗屁不通!皆是梦里所见的胡话罢了!这小子连战场都没见过,如何写的这首?更何况那句‘可怜白发生’更是无病呻氺吟!年纪轻轻岂懂何为愁?简直就是为作新词强行说愁!”
“你个老畜生,我看你才是在放狗屁!”李铭直接破口大骂。
原因无他,刚才他对林言宸进行了极高的评价,这会儿姚川又将其贬低的一无是处,这就是在变相的打他的脸!
如何能忍?!
其他的几名大儒眼见两人又要干起来,连忙上去拉架。
“哎哎哎,姚兄息怒息怒,李铭兄也是一时气恼说了些醉话,你可莫要记在心上!”
“是啊,那林小子也确实有两把刷子,姚川兄你又何必对一个年轻后辈如此苛刻呢?”
但这番话不仅没起到息怒的效果,反而让姚川更加恼怒。
“什么后辈?他一个大明阉人,也配称作老夫的后辈?你等莫要羞辱老夫!何况老夫身为一介大儒,难不成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吗?老夫难不成还会妒忌一个黄毛小儿?老夫又何故去污蔑他!若不是老夫见你们这般被他迷惑了心智,老夫压根不会睁眼瞧那小子一眼!”
姚川嘴上说的一派正气,似乎林言宸压根入不了他的眼,并且以他宽广的胸襟,又怎么会跟一个毛头小子计较?
可那些搀扶他的大儒,都皮笑肉不笑的强行附和着。
心里则是满满的不屑和冷嘲热讽。
“呵,就你姚川这玩意儿,还有胸襟一说?这说话间都已经打翻几百个醋坛子了,还说没有半分嫉贤妒能?这都把林小子先前那些甲上之作全贬低的一文不值,这不是张口污蔑、睁眼说瞎话是啥?”
“你姚川这玩意的肚量连溪边的蛤蟆都比不上,你姚川的胸襟连一碗茶水都装不下,唯独你姚川的脸皮,乃是铸造天下第一城墙的绝佳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