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上写的是天凤阁三个大字,看起来刷完油漆不久,那极粗的毛笔还放在油漆桶里,而且落款人处还是空白的。
这雷方还真是有趣,当日自己只是随口开玩笑,他竟然当真了,这是打算留着等自己来填名了?
填就填吧,他蘸了蘸油漆,陈这个字的繁体简单,他还是会写的,于是落款处多了歪歪扭扭的两个字。
“陈辰”
写完后觉得少了些什么,哦,似乎应该有某年某月某日的,可这哪能知道?什么甲申年乙亥年的,完全不懂啊。
就此握着笔停了下来,然后听到大堂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二十来岁束着发穿着绸袍的男子抱着红色柱子弯腰吐了起来。
原来是酒喝多了……
那人吐了几口,然后挠了挠头,一抬头发现正看着他的陈辰,许是觉得奇怪便多看了两眼,似乎是越看越不对劲,随即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我……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怎地这么眼熟呢?”
这人摸着脑门自言自语着,眉头皱的很深,又过了一会,似乎终于想了起来,一拍大腿大声嚷嚷着。
“我想起来了,你是陈辰,你就是那个云游四方的陈辰。”
此言一出,大堂里的喧哗陡然消失。
陈辰仍旧握着毛笔。
这人能认出他不奇怪,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但那日他与沈淼是主角,所有人都会注视着自己,自然印象深刻。虽然去了一趟吐蕃变黑了许多,头发也长了好些,但时间毕竟不算久,有人能认出自己还是很正常的。
似乎“陈辰”这两个字有着某种神秘力量,大堂里的喧哗声消失后仅片刻功夫,便是一阵杂乱的急促脚步声,然后一大帮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为首之人是一个寒着脸的长脸公子哥儿,穿着看起来很光滑质地很好的蓝绸袍子,与沈淼一样很骚包的在衣裳和鞋子上系着许多的珠子玉佩。
脚步有些轻浮,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是喝的有些多。
这便是那雷东海?陈辰搜肠刮肚的想着,许久后才终于将其对上号。
雷东海,沈淼的表弟。
那日的雷东海是插不上话的配角,但今天其显然是主角。
他在打量着雷东海,雷东海也在打量着他,他将其对上号后,雷东海已经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毛笔,看了一眼牌匾后怪笑着。
“姓陈的,你不是藏头露尾的自称云游四方的么?怎么敢露面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陈辰没好气的笑了两声。
“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