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
灵魂却跟着这个大箱子,不知岁月几何,只知道他在等一个人,等与他共赴黄泉,来世再做夫妻之人。
‘他说过和我一起的,他说过要等着的,他说过的……’
宫春听得也是心酸不已,有些疑惑的开口,“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去找找看他呢?”
白梅伤心的脸一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醒来以后就在这个柜子里了,再没有离开过,也离不开。’
他二人都看向裴姝,一整个好奇宝宝的模样,无法。
走近了柜子,伸手朝里头一锤,里面的木板被砸破,露出了一个夹层。
里头用油纸包了好大一个包,取出来时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儿。
“这是什么味儿?”
确实香得有些浓了。
“防腐的香料。”
裴姝回了声后便慢条斯理的打开了包裹,一层一层又一层剥完才露出了里头的东西。
一件明黄色的戏服,上面绣着复杂精美的花样,甚至还能瞧见缕缕金丝闪过,大颗大颗的珍珠妆点,,美得出奇,纵然是过了这么多年依旧难掩其风采。
“这是你的吧!”
白梅愣了,这的确是他的,那时候名角儿白梅也是在这件衣裳的妆点下,唱完了一曲又一曲令他声名大噪的贵妃醉酒。
包裹里头还有几件饰品,不过算不得什么值钱的物件,剩下的就只有一封信了。
信是写给一个名叫李文的,只说了是故人旧物,万万不能弄坏了,待他回来再取。
落款处是杜明鸿!
“他没有死!?”
裴姝只想说废话,这不摆明了嘛,死了谁写的信啊,死人吗?
不过有人比她情绪更激动。
‘怎么可能!我们说好一起殉情,毒酒一杯给他,一杯给我,我们说好了的!’
白梅无比认真的要说道,那模样,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为什么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呢?真是搞不懂。
“其实你自己都知道的不是吗?”
裴姝的话令他皱眉,随即便是疯一般的摇头,‘我应该知道什么?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等他,我要等他的。'
“其实你知道的,他没有死,他独自苟活了下来。”
‘没有,他没有,他只是...他只是......’
白梅拼命的想要为杜明鸿找借口,那是他爱的人啊,怎么会呢?他们说好了的,他不会食言的,绝对不会的!
“只是什么?只是胆小怯弱临阵脱逃?放不下自己的富贵,还是终于可以摆脱你的纠缠?”
“没有,他没有,他只是害怕了,害怕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