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话还没说完,突然见安娴脸上浮现抹红晕,然后掀开毯子,“热,好热。”
她泪珠还挂在睫毛上。
异样来得措手不及。
安国公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就搭上了肩膀,开始脱衣服,“世子,言韫……”
娇媚的声线夹杂着难耐的喘西,眼见着就要将衣裳褪到肩头,安国公顿时大惊:“安娴!你干什么!”
他连忙制止她。
可是手刚伸过去,安娴却像是水蛇般缠了上来,满口叫着言韫的名字,看她这幅模样,安国公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双含笑淬冰的眼,心下一个激灵。
那不是毒药!
而是……
“快,快回府。”
安国公说完这番话,那双手已经顺着他胳膊爬上来,动手在剥他的衣服,年过半百的老人悚的头皮都麻了,连忙改口:“不,赶紧,赶紧找个僻静的地儿。”
他快要按不住车里的人儿。
车夫听到吩咐立马扬鞭,改而往僻静的胡同走去,安娴始终被钳制着,但身上的火烧的难受,不可控制的发出些怪异的声音。
马车行在人群中。
偶尔还是会听到动静,跟在车外的老管家脸色都白了,不停的催促车夫加速,马车风一般的疾驰而去。
外面的百姓听得口干舌燥。
忍不住啐了一口,“呸,青天白日的做这事儿,不要脸!”
马车赶到无人处,还不等停稳,安国公气急败坏的跳下车,险些摔了一跤,而里面的人叫喊的越发放肆,似是欢愉,似是痛苦。
“这,这如何是好?”
老管家搀扶着衣襟宽敞的老国公,疾步往旁边走了两步,安国公惊魂未定,至今还浑身发抖。
“放肆,放肆!”
他颤抖着唇骂着,不知是骂素娆,还是骂安娴。
不论多愤怒,看马车里的动静,还是要先解决眼前的麻烦,老管家顶着满头冷汗道:“家主,要不还是去……去……”
他去了半天没能说出口。
他总不能对自家主子说,要不还是赶紧给你孙女儿找个男人吧。
安国公知道他的意思,凌乱的心情缓和些后,目光一狠:“来不及了。”
他闭上眼掩去满目的痛色。
“让李二去吧。”
李二是驾车的车夫,家中老幼都在国公府为奴,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背叛安氏。
老管家瞠目结舌:“家主,李二他怎么能……那可是小姐啊……”
“从今天起,她不是了。”
这样任性的女子,如何能对得起族人的期盼和寄托,挑得起世族女的责任。
怪他,怪他对她多有怜爱。
养成了这么个自私疯狂的性子,行事激进,不顾后果,还想拉着安氏一族陪葬。
她自己种下的因,就要自己去尝苦果。
安国公眼角皱纹不住颤抖,声音却果决:“不能因她一人连累安氏全族,去。”
老管家知道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
走到马车旁对那黝黑的中年汉子低声说了两句,汉子朝安国公的方向看了眼,犹豫片刻,钻进了马车。
接下来,便是亘古不变的婉转娇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