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干,再倒满。
如此反复,乔治贝勒直到打了个饱嗝,才恋恋不舍的将酒杯放在台子上,望了一眼旁边的约翰布林,眼神满是热血,抄起旁边的棍子,起身,在众人目光之下,第一个推开了黑狮酒吧的木门,走了出去,约翰布林紧随其后,阳光在刹那间从门缝中洋洋洒洒而来,黑狮酒吧沐浴在阳光之中,酒保约翰汤姆金斯不得不用手挡住眼睛,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芒。
这时,黑狮酒吧恢复了难得的安静,酒吧台子尽头的那扇关着的门从里边缓缓打开,这是老板特维尔布莱恩的办公室。
特维尔布莱恩是个老头,六十多岁,一天天的都穿着个西汉姆联的球衣,平时就窝在办公室不出来,说来奇怪,这在黑狮酒吧里喝酒的都是一些死忠的西汉姆联球迷,但是布莱恩一直不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汤姆金斯也问过布莱恩,每一次老头都是一脸不屑的神情,嘴里骂骂咧咧的,只是淡淡的喝着酒。
在汤姆金斯看来,布莱恩才是对西汉姆联最忠诚的球迷,每次比赛都是必到现场去看,无论是主场还是客场,一贯如此,时间长了,汤姆金斯甚至有一种黑狮酒吧是自己开的错觉。
墙上的挂钟慢悠悠的指着下午两点钟,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按照老头的习惯,他这个时候会喝上一杯威士忌,然后慢悠悠的走到厄普顿公园球场,慢悠悠的走到他坐了几十年的看台,慢悠悠的看着映衬在眼前的比赛,慢悠悠的等比赛结束之后再回到黑狮酒吧。
但是今天,汤姆金斯眼看着老头竟然没有坐在吧台上,说着熟悉的话,拿起只属于他的酒杯,而是直接朝着还留着一道缝隙的木门。
“老板您是不是忘了喝一杯酒再去看球?”
汤姆金斯叫住了他,今天的老头有点怪怪的,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压抑,怪怪的。
布莱恩听到了汤姆金斯的话,马上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场比赛是个例外。”布莱恩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球票,朝着汤姆金斯扬了扬,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继续说着,“对了,酒吧关了吧,明天在开业,这还有一张球票,去现场看看球,我想你会对西汉姆联这只队伍有新的认识。”
奇怪的感觉一直停留在汤姆金斯的心里,愈加浓烈,他对着布莱恩点点头。
“知道了,老板。”
汤姆金斯眼眸里看着布莱恩也渐渐地消失在阳光之中,黑狮酒吧这个时候彻底变成了自己一个人,想想自己已经有将近三年的时间没有踏入到曾经无比熟悉的厄普顿公园球场,年轻的时候,汤姆金斯同样是西汉姆联青训营的一名小球员,只不过因为伤病和能力的原因无奈将足球的梦隐藏在了心中,在之后的生活中,汤姆金斯虽然依然能接触到西汉姆联,也曾经去看弟弟的比赛,但是他依然会刻意的逃避关于西汉姆联的话题,因为心中一直作祟着失败者的心理。
犹豫之下,汤姆金斯决定遵循老头的意思,将眼里的球票拿了起来,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孤独的喝着,幻想着重新以一个球迷回到厄普顿公园球场的时候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