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妃坐在那喝了一会儿茶,忽然开口:“小姐不仅花容月貌,性情还如此端庄稳重,温暖亲和,本宫甚是欢喜,恨不能早日遇见。”说着便拉着卫清颜的手,言语暖暖,絮絮说起秦宫朝堂内外的人事,卫清颜乍时还甚是奇怪,其后却听得出了神,她说的极其详尽,事无巨细,好像生怕卫清颜疏漏了一般。卫清颜不知雅妃目的,却她想总归不会因着惺惺相惜。如他们这般的女子,为了自己的利益便不择手段,自私自利,唯利是图,冷酷无情,如何会突然心生善良。那么必然是有所求。施恩图报在这世上再正常不过。
卫清颜想立足于秦国,未雨绸缪多了解秦国朝堂内外,必然有益无害。卫家虽然势大,却无法面面俱到。卫家在楚国树大根深,在秦国却毫无根基。她此去势单力薄不说,而且深宫危险重重,刀光剑影、防不胜防。各国势力盘根错节,朝堂内外错综复杂,在此险境之中行差出错半步可能都是粉身碎骨。
虽然她表现的胸有成竹,但内心却始终惶惶不安,七上八下的。如今雅妃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而再细想,雅妃求自己赐教之事,不过是虚词,目的不过是探听自己口风和态度。若自己回答不尽如人意,一番权衡,她很可能便听之任之。想到这她心上紧缩。
又坐了一会儿,雅妃忽然起身道:“本宫初来楚地也无甚去处,小姐陪本宫走走。”说着,便施施然站起身,几名侍女连忙簇拥过去。卫清颜起身,信着步子跟了过去。
出了垂花门,早有宫人抬过两顶小轿,绿树青溪,树影匝匝,时下院子里有月季、紫薇、木槿,姹紫嫣红热闹极了。特别是墙角的月季层层叠叠,绚烂无比。
穿墙过院,走了大约一炷香,便见碧月湖之上有一八角小亭,琉璃瓦,朱红柱,白玉栏,蓝天浩渺,碧波寥廓,正可谓:朝阳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雅妃命人停下小轿,下轿歇息。轻纱纷纷扬扬,亭中设有一案,几名侍女连忙备上茶水、水果、点心。
喝了几盅茶,卫清颜徒然瞥见侍女纷纷后退,她却浑然不觉、泰然自若继续在那品茶。
“卫小姐,本宫有一事相求。”雅妃却忽然在卫清颜面前跪下,只见她咬着嘴唇,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