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四好青少年,品学兼优,莫说打架斗殴他没干过,就连拍黑砖这种活他都没试过。
前世的遗憾,就由今天弥补吧。
不是哥在变坏,而是这个世道太黑暗。
“世铂,我们要怎么干?”
看到方世铂又在一条横窄巷口停下,他好奇不已。说真心话,干这种事他还真不如方世铂。
这条小巷很小,两边只有墙,没有门窗,光线灰暗。
“姐夫,我们就埋伏在这里。待云老头过来,我就骑你肩拍他。同时我们还要套这件长袍伪装成一体,他就认不出我们是两个人了。”
孔方眼神一亮,这主意不错,瞬间解决了他们一个身高不足,一个手臂无力的困境,最重要是能保护好自己不暴露。
不过他有些心虚。原身太弱,他还真担心自己扛不起方世铂。
“世铂,要不我们练习一下,以免等会出差错?”
“行。”方世铂点头。心想这书呆子还不算傻,懂得事前演练,如果好好带他一把,估计以后能帮自己不少忙。
方世铂坐孔方肩,孔方欣喜地发现自己扛着方世铂,虽然脚步不稳身体有点吃力,但是练习几次之后,就能行走自如了。
方世铂在长袍弄两个小洞,方便孔方看路,自己则戴一个鬼怪面具。
万事俱备,只等云老头自投罗网了。
孔方和孔秀才先后离开后,茶客也陆陆续续离开。云老头和朱晓昌似乎是故意的,他们不仅迟迟不走,还强留窦桐父女继续弹唱。
窦桐心里明白云雀是在故意拿捏自己,但是他身在贱籍,身不由己,即使他非常不满和抗拒,也只能忍气吞声。
茶楼老板不敢声张,只好让伙计一次一次给客人添茶加水。
日落西山,暮色渐临,云老头和朱晓昌才心满心足,丢下茶钱,大摇大摆离开。出了门,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教谕虽然是官,但是品级未入流,属于最低级官员之一。出行不仅没有轿子,还没有随从,云雀走在大街他就是一个普通老头。
但是云雀不甘心被别人当作普通老头。
官府没给他配轿子与随从,他就自己买了一头毛驴当坐骑。每天出门倒骑着驴,在咯哒咯哒的驴蹄声中,享受着高人一等的惬意。
打着饱嗝,他接过伙计递过来的缰绳,并在他的帮助下骑驴背。
今天他心情特爽,不仅再狠狠踩了窦桐,成功掐灭他翻身的机会,还狠狠羞辱了方家的门女婿。
方家虽然有钱,但不过是乡下地主。
乡下地主的门女婿,竟然敢来清河县城卖弄斯文,究竟是不把他堂堂教谕放在眼里,还是看不起城里的文人士子?
哼,既然撞老夫手里,你小子文彩再出众,老夫照样将你踩到泥土里!
云雀对着虚空一声冷哼,意气飞扬。
毛驴默默地走着。
老驴识途,云雀倒不担心它将自己拉到别处。
他倒骑驴,双眼微闭,脸带高深莫测的笑容。虽然他将月亮代表我的心定义为淫歌浪曲,但是没能阻挡他对这首歌的喜爱。
他一边回味着窦英婉转、甜美的歌声,一边轻轻地哼着。
听到驴蹄声腔响,方世铂贼头贼脑地探出脑袋,看到云雀倒骑着毛驴走来,顿时喜笑颜开。
“姐夫,云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