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情贾珍也不觉着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这宁国府内那么多的丫鬟和奴仆,也就只有宝珠和瑞珠对秦可卿的感情是真的,若非真感情,如何会作出那般傻事情来呢!
贾珍固然荒唐糊涂,可是在面对这件事情上,也还是头脑清醒的。
当即,贾珍就是命人去尤氏的房中,将瑞珠和宝珠的家奴籍贯和卖身契给取了过来,又命人去官府衙门走了一趟,也算是还了这两个丫鬟的自由。
至于荣国府的丫鬟籍贯和卖身契,多数都是在王夫人的手中,少部分在贾母老太太的手中。
家宅内事儿,全都是交给家里面的管家夫人,贾政等人素来都是不过问的。
贾政在办妥了这件事情之后,亦是知会了贾芸一声,也算是提点贾芸,这次我帮了你的忙,恩情得记在心头账簿上才行。
.......
在送走了贾政之后,贾珍就觉着似乎有什么事情,自己忽略了。
思考许久之后,贾珍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儿子贾蓉不过只是一个黉门监,灵幡经榜上写时不怎么体面,功名太低,丢人,不怎么好看,便是所能够书写下来的功劳故事也不多,因此心里头就顿时甚不自在起来。
可巧这日正是首七第四日,早有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先命人备了祭礼遣人先行抬送过来,随后又一个坐了大轿子,身旁有人一路上打伞鸣锣,亲自过来宁国府上祭。
贾珍听闻戴权要过来,心头知道这可是权倾朝野的内相啊!
皇宫里面的首席大太监,内务大总管,可是得罪不起。
当即,贾珍就是连忙命人准备准备迎接戴权的事情,让戴权至逗蜂轩先行落座,随后贾珍亲自过去献茶。
戴权的权柄很大,乃是皇帝身旁的亲近太监,话语权柄也重,稍微在皇帝跟前说说好话,那么这官儿也就有了。
贾珍自从知道戴权要过来,心中就已经打算定了主意,要为贾蓉谋取一个官身。
因而,贾珍便是趁着这个机会,一边儿给戴权献茶,一边儿就谈及自己儿子贾蓉的事情来,想要在戴权跟前为贾蓉捐一个前程。
戴权乃是老江湖了,这般事情太多太多,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立刻就会意过来,懂得贾珍的心思和想法,因而笑道:“你是想在丧礼上能够风光显赫一些是吧。”
贾珍忙笑道:“我这点儿小心思,怎能够在您老人家跟前班门弄斧呢?那岂不是小孩子舞大刀,不自量力吗?!老内相所说却是不差的。”
戴权又道:“这事儿倒是凑巧的,正我手里面有一个美缺。如今三百员龙禁尉短缺了两员,有这么两个空位置,昨儿襄阳侯的兄弟老三过来求我办事情,现拿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送到我家里面。”
说罢,戴权看了一眼贾珍,敲了敲桌子,带着一抹微笑,说道:“这朝廷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不过,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不需要这般的客套,当时我就是看在他爷爷的分上,也便是胡乱地答应了下来。”
“现在我手里面还剩下来了这么一个缺儿,谁知永兴节度使冯胖子来求我,要给他的孩子也捐一个好位置,我就没工夫应他。既是咱们的孩子要捐,那就快写一个履历递过来,我也好定夺此事。”
贾珍听说竟有这等好事儿,忙是吩咐伺候在身旁的下人,说道:“快命书房里人恭敬写了大爷的履历即刻送过来。”
小厮不敢怠慢,去了一刻,便拿了一张红纸来与贾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