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啤酒贵两毛,平日一群人没舍得点,都是舀一大桶冷水泡着替代。
“客气啥,点就是了。”何自安大手一挥。
蜡黄脸几人开心得很,纷纷起身挺着胸膛,让老板搬酒,生怕其他人没听到,要冰的。喊得特响亮。
“安老大,你不会是去卖血了吧。”阿桂坐在何自安右手边,没跟大家一起起身,满脸忧心忡忡。
其他人闻言也假意询问。
“都知道我是二代,手头还能没点积蓄?”
何自安笑见无法说服阿桂,就正经起来道:“不过说实话,有件事想请哥几个帮忙。”
“安老大最近没出来,可能不知道…”蜡黄脸坐下,继续苦笑道:“条子盯得紧,那些活可干不得。”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话里话外透露自己胆子小,不干那些活了。
“瞧你们那点出息,我能不知道风声紧吗?”何自安笑骂道。
蜡黄脸几人暗松一口气。
有人拍胸脯道:“安老大需要哥们做什么,不用客气尽管提。”
其他几个,生怕被说不讲义气,赶忙跟。
“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先谢谢了。”何自安笑笑摆手。
等大伙都重新落座,他才继续开口:“你哥几个有的在钢铁厂班,想说能找点不要的废钢,有不要的轮子更好,我最近想整一辆车子到处转转。”
蜡黄脸面色僵了下,厂子不要的钢板、轮子多得是,平常没少带出来卖钱换点酒喝,可他却不想白给。为了自己天经地义,为了他人就是狗屁!
其他人见状也没说话。
“嗯,是我莽撞,毕竟那是正规厂子,资产流失可不是小事。”何自安苦笑道。
阿桂说道:“不整也是好事,毕竟不安全。”
“我可没能力焊四轮,只想整个三轮车。”何自安解释。
阿桂松口气默默点头。
一直沉默的胖达,扫了蜡黄脸几人道:“我看这顿饭,大家多少拿点凑一凑,别让安老大破费了。”
这话阴得很,人在江湖,讲的是义字,大伙前脚冰啤酒点了,又拍胸脯保证帮忙,现在不接的话,传出去可不好听。
“不就是废钢板和车轮吗?多得很,明天我就送过去。”
蜡黄脸眼珠子转了又转,实在抹不开了!故作爽快,说完还眼睛特意扫其他几人。
大家想不被拉下水,那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跟。
“麻烦大家了,等过些日子手头活忙完,我做东,哥几个必须给面子啊。”何自安不客套下,直接把活定死。
蜡黄脸几人有点憋屈。
有个人直言:“安老大,这可是您说的,到时候别不承认呢。”
“就你小子机灵。放心,我今晚没喝多少,清醒得很。”
何自安再次暗示蜡黄脸几人,不要隔日就找借口推脱,随后菜来酒也到了,大家暂时忘记其他,痛快干杯。
何自安陪了一圈,随后起身去店里给老板三十块,表示之后大家再开酒,隔天自己再来付。
“安老大,没想到你还怕婆娘啊?”蜡黄脸一听何自安要走就取笑道。
其他人也附和。
“说什么呢?都在酒里了。”何自安打着哈哈,闷一大杯酒进肚子,作为早退的惩罚。
“安老大突然的变化,让我很不适应啊。”蜡黄脸目送,嘴里嘀咕着。
阿桂回头道:“安老大难得开口,我们也没少蹭吃喝的,可不能寒了他的心。”
“刚才他在的时候跟个哑巴一样,现在演给谁看?”
“你能不知我老头刚被厂子开,想帮忙也没渠道,让我说什么。”阿桂回头怒视。
“还真不知道。”蜡黄脸故意挑衅。
眼看着要打起来,胖达出面调和,其他人纷纷开口转移话题。
家里头,李慧在扫地,时不时的看向门外,一听到脚步声立马低头。
何自安一进来,她便鼻子狠狠嗅了下,闻到酒味后,心凉了一半,还想着赌一把,果然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