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许家,在清末买卖玉石一跃成为古董圈大家,又凭借着渝州古玩大市的便利,成为西南地区圈内拥有话语权的势力之一。
然则,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许家也不能幸免,许家带上辉煌的家主,定下了一个规矩,每一代都会放出一名男丁寄居他人家,暗中教导保存火种。
事实,这种规矩也不是许家首创,在圈内多有家族势力执行,但是跨越一千多公里前所未见。
何自安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许老怪的思考,难道不懂鞭长莫及吗?不怕成长过程出现一点问题,孙儿不承认。
在他思考时,许家父子还在他两侧大眼瞪小眼。
“说了那么多你们难道不饿吗?”他收拢思绪开口问道。
不说还好话一出口,还在长身体的许旭肚子就咕咕大叫。
“我不是饿,我是坐二天一夜的车喝太多水了。”许旭着急解释。
许广年冷笑道:“本事没几分,自尊心却高过缙云山。”
“凤阳人把渝州当故乡,没脸没皮。”
“敢阴阳你老子!”
“你敢做还怕别人说。”
“……”
父子两跟着何自安对喷。
何自安能察觉头发,都要被父子用唾沫洗一遍,却满不在意抓着筷子吃着,因为能从吵架摘取信息。
等他吃完两碗白米饭,面前一盘剁椒鱼头都吃三分之二了,许广年忽然醒悟言多必失,以一声冷哼坐下结束‘战斗’。
许旭以一副胜利者姿态,下巴扬得高高的。
“别管你家的傻小子,您边吃我边说。”何自安放下筷子,打断许广年继续教育的想法。
许广年干笑道:“让先生见笑了。”
“我叫何自安来自闵海,来渝州是想征得许掌柜同意,允许我到渝州东北方向活动。”何自安说道。
许广年一直以为他是客户,没想到是为这事,眉头轻微皱了下,拿起筷子边假笑道:“我就是三平街不入流的金饰店主,岂敢……”
“许老板虽在家中排行老九,但上面的哥哥姐姐,要么自立门户,要么不入古董圈,而许老怪年事已高,您于十年前就渐渐执掌家中大小事务,也可以说当今西南古董圈七老之一,所以求您通融再适合不过了。”何自安说道。
许广年色变。
何自安的话里透露对自己家族的熟悉,要知道即便同为上层七老,都还以为许家是许父亲手掌握。
“敢问何先生去城口县做什么?”隐藏不下去,许广年把思路转到本质上。
何自安淡淡笑道:“处理一桩公案。”
“什么公案?”
“在业务上和渝州许家有些竞争的西北周家…某位被剔除家族族谱的边缘人母系家族的事。”何自安说道。
许广年假笑道:“您这口气喘得真长,害我胆战心惊的。”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认祖归宗。至于许旭,是我在火车上偶遇的,说起来他对您手下念念不忘呢。”何自安突然转变话题。
许广年心里有想法,表面顺着话题道:“我逆子喜欢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