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果真停住动作,一双闪着精光的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似乎在思考她来干什么的。
看得毕馥都快忍不住要问他在看什么的时候,大爷才收回视线,懒洋洋地说道:“小丫头是干嘛来了?”
毕馥轻咳两声,瞅了眼大爷手里的那只奄奄一息的乌龟,试探性地问道:“大爷,那只龟能不杀吗?”
大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反问道:“为什么不杀呢?如今刀在我手,我要吃它,为什么不杀呢?”
毕馥一愣,这确实好像没有不能杀的理由,在毕馥犹豫间,大爷又再次扬起手中的刀,作势就要砍下。
电光火石间,毕馥一个箭步冲上去,夺走了菜刀。
大爷望着空空荡荡的手,又看了眼毕馥,淡淡说道:“如今刀在你手,你会怎么做?”
毕馥握着刀,一时无言。
大爷笑出了声,他眼神忽而变得锐利,压迫感十足,“要么你对我动手,不然之后我还是会杀了这只龟。”
对这个大爷下手?毕馥摇摇头,她坦然道:“我并不想对您下手,也不想做什么,只是想争取一线生机。”
说话间,那只奄奄一息的乌龟挣扎着从大爷手中逃脱出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费力地往前爬,虽然拖着一路鲜血,但也依旧在往前走。
“至于之后怎么样,那都是未知数了,起码现在这只乌龟得到了活下去的机会,之后是死是活,都得靠它自己。”毕馥神色从容,眼神中尽是洒脱和坦然。
大爷看了她两眼,什么都没说,身影就慢慢消失在原地了。
当大爷身影消失后,毕馥才回想起来她这是在叩心路上,心神一动,便知道这是叩心路的考验了,而且还会屏蔽试验者的一部分记忆。
幻境消失后,那座建筑好像变近了些许,毕馥见状只能继续前行。
一抹水镜此时正尽职地传递着这些弟子在叩心路上的表现,那座大殿中已经有不少人在场内观看,场内不少人都身穿白色袈裟,唯独一人穿的绿色袈裟。
绿衣者是一位女性佛修,她面色平和,眼神温和从容,在她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一种由心底发出的安宁平和,温润的态度仿佛能抚平人们心中的急躁。
一个白眉佛修突然出现,他大大咧咧地往座上一坐,拉着慧能,“你找那丫头倒是随缘洒脱,就是不知道佛性如何。”
水镜里毕馥还在继续前行,慧能只是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明智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性子,也不肖想他会回答,转而看向绿衣佛修,“明睿,这丫头倒是适合你那,左右都是妖族。”
明睿抬眸,眼神在毕馥身上流转,浅笑道:“要是这弟子愿意,倒无不可。”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谁不知道明睿向来不收弟子,当初慧能天资卓绝,也没能入她门内,只是时不时带在身边指点教导。
如今明智这一说居然说动她了?
明睿并不多言,其余人面面相觑,也继续盯着水镜看,看看这乌龟丫头到底有什么能耐,让明睿都心动了。
毕馥不知道还有一群人盯着她看,前进的步伐再次暂停。
原因无他,眼前出现了一只雪白的大猫,正是远在凡人域的毕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