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思索半天的四位真人同时道:
“有了。”
咳嗽一声,正一真人道:
“苍云门下弟子易清丰,未到劫起,便擅自出山,不勤修戒定慧,惜儿女情长时。其已认罪,念其无大过,情义皆重,便罚其上三十三重太清天为道祖打扫居所。”
“弟子认罪,愿意受罚。”
话毕,四位真人同时散去。这时,一条胳膊从易清丰身后出现一把将其扔进了三十三重天。
再次体验被人扔上天的易清丰欲哭无泪,年幼时便是如此,如今一把年纪还是如此。
还没机会感概已经入了太清天,跑到了道祖居所内。此时居所内,白云铺地,仙气氤氲,无香无臭,三十六根巨大的龙柱耸立于大堂之上,道祖正高坐于大堂之上,双眼微闭微开,似睁似合。
两童子立于道祖身旁,一童手中拿扇,双目皆闭。一童静立于另一旁,手中拿了浮尘,也是双目皆闭。
吓了一大惊的易清丰连忙作揖道:
“苍云门下弟子易清丰,拜见道祖。”
过了半响,腰都有点儿累的易清丰,未等到回话,便自己起身了。然后转念不停寻思道:
“不对,不对,三十三重天,尘埃不沾,浊气不入。打扫居所,可是应该打扫是我的才对。”
“不对,不对,这是一般看法,如果我坐定不动,打扫心间神庭,必有一番收获。”
“还是不对,此是一举,但必然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我明白了。”
一刹那间,幡然醒悟的易清丰,目光一定,向台上走去,短短的几步高台,便惊出了易清丰一身汗水。
神魂不受肉体禁锢,自是不会有汗水。更加确定的易清丰,蹑手蹑脚的走到小童旁儿一手去拿小童手中的荷扇,可是半天荷扇居然纹丝不动。
略一思索的易清丰拜了三拜开口道:
“苍云门下弟子易清丰,甘心受罚打扫居所。”
然后再次伸手去拿荷扇,此时一拿便拿到手中,接着易清丰下了高台,再次转身从另一方上去,同样拜了三拜开口道:
“苍云门下弟子易清丰,甘心受罚打扫居所。”
此时再去拿拂尘,一伸手便拿到了手中,左手荷扇,右手拂尘的易清丰,低头看着埋在云中不见小腿的浮云,左手轻轻拿荷扇一扇,便露出了青玉地砖,脸上露出笑容的易清丰便如此,一扇一步的走着。
走了不过数十步连大堂的十分之一都未到,便在青玉地砖之上发现了一粒金丹,脸上再次露喜的易清丰开口对金丹道:
“苍云门下弟子易清丰,领祖师之令打扫居所。”
然后将右手的拂尘插入后腰玉带中,低头去捡金丹,一捡,可以捡到,便将腰间紫金葫芦摘下将金丹倒入其中,继续一步一荷扇的低头打扫。
时不久已经打扫完整个大堂的易清丰已经捡到了九粒金丹,看见大堂旁边儿有一小门,便推门进去,发现此地是藏经阁。
便在此开口道:
“苍云门下弟子易清丰,领祖师之令打扫居所。”
便将荷扇收回,左手将后腰的拂尘拿出,开始打扫藏经阁,左手一挥拂尘,便将一排的藏书扫过,此时从书架之上掉下来一片金纸,纸上写有都寂两字。
不明所以的易清丰便在此开口道:
“苍云门下弟子易清丰,领祖师之令打扫居所。”
说完便将掉落下来下来的金纸收入怀中,接着便开始一排一排的打扫藏经阁最后又掉出了两片金纸,一纸上写到唯一两字,另一纸上写到真宗两字。
在此将金纸收好的易清丰重新返回大堂之上,此时大堂之内浮云再次铺满,而站在道祖身旁的两小童,一小童手中拿了一书,另一小童手中拿了一笔。
还欲故技重施的易清丰,再次上去接书,可惜书却纹丝不动,笔也是如此,便重新返回堂下。
似乎有些忽略的易清丰,转身走到一根龙柱旁边儿,开始拿起拂尘打扫龙柱,一边扫过,便爬上龙柱去扫更上之处。
此时脸贴到龙柱之上的易清丰才发现,此龙柱之上刻得居然是道门的种种神通,接着便听见祖师旁边儿的一童子开口道:
“《纵地金光,其身若炁,似有似无,似空似灵,动若无形,静若无物,身神合一,万里一瞬。”
原本便在神秀峰上修行《缩地成寸的易清丰,自己去演化《纵地金光,可惜终是差点儿火候。如今有童子传道,易清丰便一边打扫龙柱,一边儿看龙柱上的图形,一边听童子讲道。
打扫完一根龙柱的易清丰,便又开始打扫第二根龙柱。接着便又听到童子开口道:
“《九息服炁,天地有灵,其中有炁,一炁生灵,一炁生精,一炁生气,一炁生神,一炁生血,一炁生津,一炁生筋,一炁生骨,一炁生皮。九炁九息,九息回生。”
打扫完第二根龙柱的易清丰已经神魂欲倒,修为不足支持其继续听道,现学现用的易清丰,一息回气,一息回神,一息回精。稳住心神的易清丰,再次爬上第三根龙柱开始打扫。
此时童子继续开口道:
“《法天相地,天地之间,人之最灵,头天脚地,天高天长,地厚地宽,人身天地,变大缩小,皆我心意。”
再次运起《九息服炁的易清丰,依然过了许久才回复过来,知道自己极限已到的易清丰看着剩下的三十三根龙柱,知道自己只能再打扫最后一个。
便开始犹豫起来,此时一根龙柱光芒大放,明白道祖指点的易清丰便爬上了这根龙柱,接着道童开口道:
“《挾山超海,地之有灵,其象在山,其形若龙,人身为母,挾子而行,遇江跨江,遇海超海。”
无法稳住神魂的易清丰,只打扫了四根龙柱便神魂颠倒返回下界。这时,高台之上的道祖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
身旁儿的两童子也将书和笔收了起来,换上了一个玉如意,一个玉瓶。三十三重太清天,又恢复了往日模样。
重返肉身的易清丰,一个激灵运气《九息服炁,数个呼吸之间便睁开了眼睛开口道:
“谢儿,我打坐了多长时间?”
“不久,此时天还尚未亮。”
起身的易清丰满脸笑容,摸了摸自己身后,一摸,果然,荷扇和拂尘此时随着神魂回体直接从三十三重太清天带了回来。
看着满脸笑容的易清丰谢温氲忍不住开口要问道,可是被花月羞拦住先开口道:
“夫君,可是上天受罚去了?”
“是啊。”
“罚的重吗?”
“太重了。”
嘴上说着太重了,可是满脸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同样脸上流露出笑容的花月羞,如桂花初放般,美艳动人,谢温氲嘟起嘴来开口道:
“明明罚的重,还满脸笑容,相公真是死性不改。”
乾阳升起,此时在金兑城晃悠了一晚上的柳垂絮爬到了金兑城最高的楼顶之上,看着日出,满脸笑容,跟小孩儿般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
看着街上陆陆续续开张的店铺,柳垂絮眼睛又冒起了金光,直接从楼顶之上一跃而下,再次走到大街之上东瞅瞅西看看。
听见有小贩吆喝道:
“烧饼,烧饼,二文钱一个,二文钱一个。”
“糊辣汤,糊辣汤,刚刚熬起的糊辣汤,三文钱一碗,走过路过别错过了啊。”
满心欢喜的柳垂絮,向小贩的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