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荒芜的世界内,三个醉酒的汉子,看着眼前的篝火慢慢变小。
“吃饱了没?”
“九分饱了。”
“十分饱了。”
一人问,一妖儿一人回。
篝火熄灭,信号起。
白发蛮子一声怒喝,尚未起身,浑身上下已经凝成了无匹的凶势,右手已然捏拳。
左脚深踩地面,啪的一声,整个地面微微颤动,瞬间皲裂。
一倒一松身子,右拳已经招呼到了年轻汉子的脸上。
咚~
飓风起,燃尽的木柴瞬息之间随风消失。
白发汉子,右脚已经绕过了左脚,一步深踩,直追被砸飞的年轻人而去。
刚刚燃起篝火的地方,再看之时已经没有一人的存在。
仅剩下汉子屁股下的木桩孤零零地杵在一片荒芜的世界。
被好铁一拳砸飞的乌皇,脸上扬起笑容,大笑声响。
空中一个猛的停摆,才想起此地妖元儿神通皆不得用。
轻身之法一用,空中连连翻摆的乌皇,终于还是卸去了一拳重力。
双脚踩到荒芜的大地之上。
刺啦噼啪怪响不停。
一个千斤坠,瞬息双脚扎入地层之内。
两条小沟划了数千丈都不得停。
两条粗壮的大腿,疯狂蹬地的车迟,脸上全是笑容,开口大叫。
“身子热乎乎,刚好运动一下子。”
每一步踏下,速度便快上一分,随之而来的巨响。
咚~咚~之声不断。
蔚蓝的海面之上,天地交泰之月已过,正在晒着太阳的雾一阵疑惑。
吃坏肚子了?
不过,跟颓尖儿世界同时存在的雾没有在意。
过两天就不闹了。
荒芜的世界内,疯狂震动的大地,无时无刻不在喧嚣着自己的痛苦。
这哪来的三个神经病。
数步狂踏的车迟还有已经动身的铁好,二人如同毁地机一样。
双脚疯狂践踏着这脆弱的世界。
终于卸去铁好一拳重力的乌皇,双脚从地层内拔出,随意摆了个拳架,一摇晃脑袋,开口便来了一句。
“呀~嘿,看招。”
一身白袍,随着乌皇脚下步动疯狂乱摆,冲向了二人。
二人一妖儿撞到了一起。
咚的一声儿再响。
烟尘滚滚而去,相撞的中心,不见一点儿尘土,大地皲裂。
有句老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
这句话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对的,但是也有错的时候儿。
就比如现在。
纤细的妖身儿,其内蕴含的力量远远超过铁好还有车迟的想象。
铁好双脚狂奔,奔跑之间,胯骨极稳,依旧摆出了铁族硬桥硬马的拳架,双肩狂耸数周,左臂拉出了拳弓,右拳再次送出。
咚~
乌皇左拳已然挥出,一个随意的拳架根本看不出什么力量来,但其就是不差力量。
对碰之间,车迟也来。
脸上全是笑容的车迟,咧开嘴露出牙,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眼神里流露出的笑坏透了。
意思明显。
两个打一个还不会打,趁早死了算了。
活着就丢蛮子脸。
插入战场的车迟,双手已经凝了铁马撞钟,双拳已经冲出砸向了乌皇。
乌皇面上惊慌,哇哇大叫不停,好似被两个巨汉蹂躏的少女一般。
右手捏了拳,一拳接住了车迟双拳。
彻底的乱战打响。
双拳出如绵绵细雨的乌皇,脚下步子狂走,步退步进,步起步停,步拐步翻。
完全看不过一点儿身法,但偏偏效果惊人的好。
无论二人如何攻来,都是直面乌皇,而每次出拳也被乌皇所挡。
一头白发的铁好,双拳改卦掌,一掌从自己头顶划过,满头的白发不再飘扬。
这他娘儿的打架呢,这头发飘来飘去的,搞毛?
力量之上难压乌皇的铁好,用起了劈卦掌。
卦掌属金,攻似箭,脚踩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先天八方而扬名。
卦掌可拳,可掌,可勾掌。
这一套掌法在铁骨达一身上威力便已不俗,如今被创拳之人打出其威力更甚。
右脚踩在兑位上,左脚侧上踩在乾位上,一步上进,双腿好似交叉,如同围棋内的一手儿小尖一般。
不是最牛逼的下法,确实最稳的一步。
随着左脚落到乾位上,铁好右卦掌已经收到了肋下,左卦掌已经砍到了乌皇肩头。
这一式看上去力并不大啊,暗招却藏在铁好收起的右卦掌上。
乌皇能认识这一招的厉害嘛?
这不废话,乌皇元初之际跟多少牛掰到一塌糊涂的猛人疯狂对战数百年的功夫。
什么杂七杂八的功夫没见过。
于是乎,乌皇肩膀一耸,硬接了铁好左卦掌,右拳一个勾冲砸向了铁好小腹,防止铁好出右卦掌。
铁好眼中闪过一丝惊意,左卦掌未收,右卦掌挡住了乌皇一拳,脚下步变。
右脚一步后撤踩到了坤位上,卸去了乌皇拳劲儿。
左卦掌一收,瞬间用了肘劲之力冲向乌皇肩头儿。
谁知此时的乌皇像一个扭捏的女子,一歪身子,一个滑肩躲过了好铁一卦掌。
铁好脸上突然扬起笑容,心中叹道。
“乌皇,果真了得。”
铁好出力,车迟自然不甘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