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珍珠怎么样?”
珍珠,珍宝,一字一字,落在心坎上,滚了几圈,终于落进心里最深的地方,被封起来,供上神坛。
“好。”江砚书单膝跪地,望着她。
顾诗成握着他的手腕,“跪着做什么?求婚吗?”
江砚书红着脸起身,心里暗忖,若是有钻戒,现在就可以求一个。
但这样敷衍,没有诚意的事情,江砚书不会做,他的昭昭值得最好的,要精心策划,要盛大。
“不行,我想给你最好的。”江砚书碰了下他们的婚戒,“这个戒指都朴素起来了。”
顾诗成满意地笑了,不枉费她带了这么久,他也不负她的期望,上心了。
“换一个?得和这个的尺寸一样,不然手上的印子不好看。”顾诗成低头,正好和他额头相触。
江砚书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在嗓子眼狂跳,不停唾弃自己的都二十好几的人,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顾诗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摩挲了下他的眼角,“真漂亮。”
江砚书的脸像是被放进热水里蒸了一番,“你别说了……”
顾诗成回神,看着自己的手,不由感叹,这一下真是神来之笔,她吻了下江砚书的额头。
江砚书犹豫着抬头,纠结着怎么说,他舍不得打破这样的氛围,更不想在她心里留下一个不信任的印象,可是他不说,以后被发现了,那会更加……
顾诗成看着他纠结,像是大发慈悲地启唇,“你是要说什么吗?”
江砚书像只犯错的大狗子,低下头,闷声闷气地说,“我错了。”
顾诗成挑眉,“错了?什么错了?”
江砚书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我不该怀疑你,还私自给虞随打电话,旁敲侧击,还,还差点报警……”
顾诗成垂下眉眼,“咱们珍珠…还真是大义灭亲啊。”
顾诗成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江砚书,轻薄的眼镜片上映出他的倒影,无形中给了他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他她的心跳急促起来。
顾诗成的声音平稳,而江砚书却听得心颤。他没有一句辩解,诚恳地认错。“我错了。”
顾诗成指尖点了点桌面,等了几秒,让他挨着艰难的时刻,滚油在这几秒里,把他的心煎了百八十次。
顾诗成骤然放松,江砚书感受着身边的气势像潮水退开,他抬眼偷瞄了下顾诗成。
顾诗成像是没有动怒,当显然没有刚才的开心了。
顾诗成摸着自己狭长的眼尾,“你……若是我真的犯错了,怎么办?”
江砚书呆滞了下,“……我,我,我不知道。”
顾诗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这样一个令让双方难堪的问题,现在她应该顺坡下驴,安抚一下,然后把人拐进更深的巷子里。
“别纠结了,守法好公民。”顾诗成干脆抱住他,慢慢调节自己脸上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真的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怀疑你。”江砚书急切地保证。
“我相信。”顾诗成把头埋在他脖颈间。
江砚书突然很难过,“你刚才问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没有了你,未来……我的人生好像也止步于此了……”
这一瞬间,她生出了极强的占有欲,想把他真的,占为己有,烙上“顾诗成”这三个字。
江砚书犹然无知无觉,还在认错,“昭昭,我错了,就这一次,没有下次了……原谅我,可以吗?”
顾诗成嘴唇轻轻碰了下他的脖颈,动作里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脆弱,吻上去的时候,真有点把江砚书视若珍宝的意思。
她说,“江砚书,就这一次。”
“好。”江砚书如获珍宝,紧紧的抱着她。
爱情的风花雪月只是瞬间,等顾诗成恢复冷静自持的模样时,她又开始了谋算。
虞之南前去霖市,虞颂年被私生子绊住脚,虞随又深陷明瑕失踪一事,现在,是她对温家出手的时候了。
*
市局。
江枕山送走每天来打卡似的安亚,转身上楼就被林副叫住,“江枕山,上来。”
江枕山一脸严肃地走进去,“林副,您找我什么事儿?”
“赌场和映安的案子,都先封卷。”林副所得不容置喙。
江枕山震惊,“为什么?林副,证据已经搜集了一半多了,还有几个最关键的地方,就能……”
“你手上没有别的案子了?重案组重案组,这两个案子算什么重?”林副重重地敲桌。
江枕山不理解,“林副,这案子没有出现恶性杀人案,但是,这两件案子,很明显,都是冲着要顾诗成命去的,如果不重视,下一次,我们赶到现场时,就不不知道是尸体还是伤者了!”
林副戴上眼镜,这一次的眼睛边框带着点锋利的角,“江枕山,这里有一起恶性杀人案,就发生在居民楼里,已经是三死五伤了!这起案子,够不够你江队去接手?!”
“林副,这个案子我会接手,顾诗成的案子也不能放啊。”江枕山双手撑着桌子,试图说服林副。
林副冷笑,“呵,你江队先家后国,自然要把弟妹的事情放在心上。”
江枕山感到一阵屈辱,“林副,法律之下无小情,我江枕山是浑了点,可也不是这种滥用职权的人!”
林副逼他,“那就封卷移送一队,让他们去查。”
江枕山一肚子火,“林副,我认为这件案子,该我办。我是最了解这个案子和江城商圈的人。其他人去,未必能……”
“你凭什么否定别人?”林副像是吃了枪子,一颗一颗给他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