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初局促的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看一眼周淮。
周淮半点眼神交流都没有给她,他深知同情心不能在情形忌讳的时候给。
顾诗成靠坐在单人沙发上,端着一次性水杯抿了一口,“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还好。”温锦初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她现在是寄人篱下,马上改口,“很好的,周助对我也很照顾,安助偶尔也会来看看我。”
顾诗成看出她的不安,也没有主动缓和气氛,反而问,“以前你总是要叫我姐姐,现在为什么不叫了?”
“以前……以前是我不懂事。”温锦初揪着衣袖。
顾诗成慢慢切入正题,“你应该知道徐青和温桑始终都保持着最后一线的原因吧。”
温锦初点头,她紧张的问,“顾,顾总,是要对付我母亲吗?”
顾诗成挑眉,“不是,但我要对付温桑,这就不可避免会伤害到你的母亲。你不愿帮忙是人之常情,毕竟是你的母亲。”
“……我,我知道,我,温桑可恨,他利用顾小姐,又骗我母亲,现在还想卖掉我,我,我母亲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但是,但是她对我的好不能抹杀,我……”温锦初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圣母,母亲要卖掉她,已经没有了为母之仁,但是她曾经受到过的爱就是假的了吗?她还是要维护自己的母亲。
顾诗成放下水杯,“我懂你的意思。我也有一个这样的亲人。”
温锦初眼神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希望她能继续说下去。
顾诗成却避而不谈,“但是你知道,他们是不会领情的,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温锦初眼睛里的光亮暗淡下去,挺直的腰又塌下去,“……我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真心真的被践踏又是一回事。
顾诗成太清楚人的劣根性了,她当初以为只要她抬高手,放虞之南一条生路,让他在虞颂年的高压下能过得好一点,结果呢,虞之南一次又一次挑战她的底线。
“我要清楚的知道他们翻脸的原因。”顾诗成略过这个话题,她这辈子只对两个人有耐心,一个是江砚书,另一个是虞之南,但是现在只有江砚书一个了。
温锦初的脸一下子煞白,这个已经成了她不能提的禁忌,她夜夜梦里都有交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身体,母亲和刘管家,温桑和秘书。
每一次,都是恶心的,反胃的。
顾诗成没有丝毫的心软,“说说。”
“这个……有,什么用吗?”温锦初语言系统都像是僵硬了,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顾诗成看向她,“非常有用,这将是我对付温桑的一个利器。”
温锦初牙齿打颤,“顾总,我……”
顾诗成指了下水,“喝口水缓一缓。”
温锦初抓着纸杯,一点一点的啜着温水,她身体在发抖。
顾诗成看她缓得差不多了,才再次开口,“慢慢说,不着急,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是选择和你母亲继续生活,还是当地生活,我都不会干涉,毕竟,你已经成年了。”
温锦初点头,她看着周淮的背影,鼻尖酸涩,她是一个总喜欢把情感慰藉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
所以周淮出现的时候,他的绅士风度和温文儒雅,直接打动了她。可她不知道,顾诗成身边都人,都是这样温柔的人。
她看着顾诗的目光在移动,她猛然回神,赶忙说,“顾总,我觉得这个对您来说,意义不大。”
顾诗成抬了下下巴,“嗯?”
“我觉得,另一个很有用,是温桑和他的秘书,他的所有秘书,都和他有不正当关系。”温锦初尽力让这个听起来很吸引人。
顾诗成换了下腿架着,“温桑的,很致命吗?能有他亲自选择的长达了二十多年的伴侣…背叛了他更有杀伤力吗?”
温锦初语塞,“我,我母亲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他们上次就是用这个达成的协议。”
周淮挑眉,真不愧是他顾总,这般不动声色,就确定了虞随提供的消息的真伪,温桑和徐青确实已经撕破脸了。
“我要对付温桑,难道只用这个去威胁他,告诉他我知道了你的情人背着你养了别的情人吗?”顾诗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全部都落在了温锦初的盲区。
温锦初从未触碰过这些事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她只能被顾诗成牵着鼻子走。
“那,那还能有什么用?”温锦初畏畏缩缩的问。
顾诗成搭在扶手上,手指修长,若是再夹着只钢笔就更完美了,像是中世纪的贵族小姐。
温锦初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别走神。
顾诗成对她这些小动作不在意,对于这些动作,她只会去分析心理作用。
“在你看来,现在的温家在上流社会算什么?”顾诗成再次抛出问题。
周淮听着这个问题,立即明白了,顾诗成要开始挖坑了。
温锦初傻白甜似的说,“空壳子了,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力了。”
“那你说温家的各种亲戚会怎么想?”顾诗成看着温锦初的眼神明显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