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砚书抱着孩子进了电梯,谢昭终于开口了,“你想怎么做?”
顾诗成耸了下肩,像个无所谓的赌徒,“先说你的。”
谢昭走近了一步,双手打在她的肩上,眼神诚恳,“诗成,我来,你现在是有家庭的人,你……”
“你们不是我的家人吗?”顾诗成反问。
谢昭噎了一下,“是,但是,我不希望你……”
“相同的,我也是。”顾诗成一句话,堵住他的所有话,“他已经对你起了戒心,让我注意你一下。”
谢昭不在意的笑了下,“我刚才故意的。”
顾诗成推开隔间的门,仔细的上锁之后,两人又进了隔间,再关上了阳台的门。
谢昭坐在椅子上,“我想通过治疗的方法,让他自杀。”
“他怎么会来?”顾诗成提出第一个疑问,“就算来了,你们俩个见面就露馅了,根本不能进行下一步。”
谢昭挑眉,“总有办法的,不是吗。”
“大哥,你听我说说,行不。”顾诗成想的更加简单粗暴。
谢昭眼神陡然犀利,“不行,你知道吗?那个人渣,做过的事情,远远不至于此!”
顾诗成坐在他对面,“还有些什么?”
谢昭蒙住眼睛,“他毁了听听的喉咙!”
“什么?!”饶是顾诗成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了,还是被震惊到了,“怎么弄的?”
谢昭抬头,脸上的神色已经开始狠毒起来了,“医生说,她的喉咙,淋菌性的咽喉炎。之前已经做过一次手术了,切除了喉咙上的息肉,她……她以后绝对不能从事高强度的播音工作了。”
顾诗成眼睛都瞪大了,她心里的绝望比任何时候都大,切齿拊心的恨翻涌而出!何鑫易死了就太简单了!
播音是听听最爱的工作之一,上学的时候就在学校的广播站工作过。
“还远远不至于此,还有……他,跳楼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他怀疑是听听,把所有的错都归到听听身上!我真的恨不得扒了他的皮!”谢昭站起来,头一次在人前失控,一脚踹翻了椅子。
顾诗成没有空劝他,转头问,“这些事情……你是在他们同学中打听的吗?”
“是。”谢昭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
顾诗成恨自己当时只是口头劝诫。
“而且,他一直在听听面前装深情!弄得好像是听听辜负了他的深情!深情什么啊!一个连她不吃饼干都记不住的人,怎么配?!”
谢昭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一直压着情绪,怕吓到谢听,但是现在,在顾诗成面前,两个即将犯罪的人,有什么是需要隐藏,他们只需要恨意!
“这些,已经可以起诉了。”顾诗成怔怔的抬头,“我相信秦律,有本事送他进去。”
谢昭回头,苦笑着问,“证据呢?没有一条完整的证据链,那法官信谁?”
顾诗成哑口无言,“那就交给我吧,我手上还有银狐,除掉他,易如反掌。”
“只是死吗?”谢昭猩红着双眼。
顾诗成痛苦的摇头,“如果想做点别的,那就会留下痕迹,听听还需要我们,这不是软弱,是求全。”
谢昭还是不甘心。
顾诗成垂眸看着手掌,“人死灯灭,哥,翻篇吧。”
谢昭背过身,一拳捶在墙上,“你受伤的时候,我没有用,听听受伤的时候,我还是这样!”
“哥,707没有你的推动,和在体制内盯着,绝对没有这么顺利,很多虞颂年的手脚,都是被你封住的,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顾诗成起身,握住他的手,谢昭转身把她紧紧抱住。
“妹妹,妹妹,我的两个妹妹,怎么都这么苦啊……”谢昭大手死死扣着她的肩膀,悲愤欲绝。
顾诗成抱住他,“哥,这一次,没有你去调查那些同学间的事情,和医院的病历,我们可能就会把自己全部搭进去,那听听怎么办?谁照顾她?”
谢昭慢慢冷静下来,顾诗成的病没有好,谢听的心结没有解,他不能倒。
“是江家还是沈家?”顾诗成穷追不舍继续发问。
谢昭松开她,声音轻得像是要碎裂的蝴蝶翅膀,“我知道了。”
“我去做。你相信我。我不会留下痕迹的。”
顾诗成的话谢昭没有听进去,他只是点头,他几乎都要崩溃了,幸好,这个时候顾诗成还在。
两人路过杭景的病房时,顾诗成停下来,“我看看他。”
谢昭脸色苍白的点头,“我在外面等你,顺便缓一缓。”
顾诗成点头,门敲到第三下的时候,里面的人开了,杭景满脸笑意的招呼她们进来。
顾诗成摇头,“他出来透口气,让他自己待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