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倩立刻笑靥如花,拍了拍胸脯,“昭漪姐姐请放心吧!这个地方就交给我,我自有打算!”
继而,她的目光微敛,“不过,我也有件事情,想拜托云值叔和昭漪姐姐。”
云值微讶,不解地望向她。
眼神移到陆昭漪身上,却见她哑然自笑,“倩儿,你是想托我帮忙找一个人吧?”
“你怎么知道……”袁倩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色,“确实如此,我有位闺中密友林香兰,她自中秋之后来了洛京,之后失踪了挺久,我一直寻她不到,直到前日收到她的信,可还是探查不到她的下落。”
说到这里,她又是愁眉紧锁,“我想求你们帮我找她,我怕她会遇到什么不测……”
“好,我答应帮你,定会尽力寻找。”
陆昭漪应承下来,眉头微展,“你可以把她写给你的信交给我,或许能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多谢昭漪姐姐。”袁倩笑逐颜开,从袖口取出一封信递过去,“你瞧,这就是她写给我的。”
将信接了过来,她凝望着信封来回摆弄,眸光忽然黯淡,沉吟着,“我明日便命人帮你去打探一二。”
一旁的云值似发现了她脸色的变化,连忙开口,“好了,袁娘子,今日酒楼开张迎客,前院想必极为忙碌,你先去照看吧!”
闻言,袁倩笑着应允,“也是,云值叔,昭漪姐姐,你们慢用,倩儿先告辞了!”
待袁倩离开后,云值方才开口,“七娘子是不是发现什么?这信纸,有问题?”
“嗯。”她颔首,语气淡漠,“云值先生有所不知,这信笺的纸质,确是襄阳庄学学子所用之信笺,瞧这纸张,用的是荆州特有之灌木所制,上面还有“清远斋”的印记,不过……”
话至此处,她的视线停顿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这封信,应该是有人故意加工的。”
“这么说,这封信里,有问题了?”
云值蹙眉,眸中闪烁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惊疑,“此物,不该出现在洛京城啊?”
“兴许……有人故意将线索往荆州引……”陆昭漪轻抚着信笺,眸底深思不已。
说话间,后院花坛沾染雨滴,云值眸色暗转,面露凝重,“七娘子的意思是……有人想借着我们的手,搅乱北荆州这趟浑水,他们再渔翁得利?”
“当然,”她勾唇,“恐怕,远不止于此。”
片刻之后,思绪不断飘远,直到她目光落在远处的花坛之外,眸光闪动间,似是在算计着什么。
“还问云值先生,明日可否与我一起去邱中丞府上走一遭,有几件事,我倒是要在他的口中来证实。”
前几日早朝朝议之日,陆昭漪待在府上并未去上朝,倒通过袁奇之口得知,邱渠子朝堂上向夏裴回禀南阳之事。
其一便是南阳郡今年丰收之事,确实因今年涌入众多的耕农,而使得今年收成远远高于往年,加之当地典农都尉石佐登,与新野尝试桑田灌溉,提高不少谷粮的收成。
此事传入皇帝耳中,更是让夏裴笑得合不拢嘴。
可官府上门收缴谷税时,他们却发现,所收授的税,竟与往年的差不太多。
地税被人克扣,这也惹恼了皇帝,明发谕旨,命南阳郡各县官吏自查,并给出一个交代。
此事,牵扯甚广,就连荆州刺史尤季晶都被卷了进来,可谓是天降横祸,不仅没有惩戒罪魁祸首,反倒是被皇帝责罚,连带着他一同受罚。
事态瞬息万变,千头万绪也无法将没每一件事都能照顾上,这才陆昭漪考虑先从北荆州诸郡寻找突破口。
如今,她手中的这封信,极有
可能是她等待多日的一个机会。
“七娘子,不必着急把?”云值的眸光闪烁,“北荆州之乱象,这么多人盯着,我们又如何能处理得好?”
“不错!”
她眸色一凛,“先找到林香兰吧!我有个预感,若真的让我们找到她,或许就能解开北荆州与关中之间的关联。”
“这件事,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说完,她起身,抬步,冲对方躬身施了个福礼,“云值先生,恕七娘先行一步。”
“陆娘子自便。”
云值也起身,自请离开,只因也到了他在前院开坛讲学的时辰。
毕竟这位曾跟随武公,担任过谋士的云值,在洛京城的风评极高,无数读书之人不远艰难只为了能听到他讲课,更有许多名士也会慕名而来。
而今日在酒楼里设了讲堂,也是为了专供他们在此聆听。
这一切,陆昭漪却是没什么兴趣,也不愿参与,而她则是与飘雪楼的暗桩交代一些事宜,便直奔着后门而去。
风满楼的后门直通里坊门,一出去,往南走没多远,经过河南尹后门与东宫偏门,便回到了她陆昭漪的侍郎府。.z.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