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秀玲听出儿子话里的讽刺,眉头一皱,反驳:“小羽怎么能是外人呢?”
“她既不姓沈也不姓蔡,跟我们更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我看在您的面上,才一直对她的恶劣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却变本加厉!”
蔡秀玲看向沈煜之,嘴唇微张。
很快,她又心虚地低下头:“你……你都知道了?”
沈煜之清冷的目光落在蔡秀玲身上,心里的无奈多过不满。
亏她还总把秦羽如何单纯善良挂在嘴边,依沈煜之来看,最单纯的其实是他母亲。
他推测秦羽曾多次将蔡秀玲当枪使,但蔡秀玲却浑然没有察觉,还总是念着秦羽的好。
“母亲,知人知面不知心,您也是名门望族出身,生在豪门活在豪门,按理说早该通晓人性知道人心险恶,我只能说……外公和父亲把您保护的太好了。”
说完,沈煜之叹了口气。
跟温如许互通心意后,他也在慢慢改变,学着不替别人做规划做决定。
因此,沈煜之才没像他父亲那样,强迫蔡秀玲跟秦家断交,只是这样委婉的劝说。
蔡秀玲不懂沈煜之的用意,撇了撇嘴:“没嫁到你们沈家来的时候,你外公是挺疼我这个女儿的,至于你爸,还是算了吧,不提也罢。”
她跟沈宗镇这场豪门联姻的状况如何,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即便沈宗镇对蔡秀玲相敬如宾,也算有求必应,可她却感受不到半分爱意。
蔡秀玲有不满,但当着儿子的面,她终究没再吐槽什么。
“再有一个星期,就是外公生日了,我打算今天去看看老爷子,顺便问问他这次生日想怎么安排。”
蔡秀玲眼睛一亮:“刚好,咱们母子俩一起回去,我也想你外公了。”
沈煜之默认她的提议。
这时,洗漱过的温如许走进餐厅。
见到蔡秀玲,她并没有什么情绪——
刚刚还没进入餐厅的时候,她就听到了母子俩的对话声,立马知道蔡秀玲又来了翡翠园。
原本因为秦羽多次夹在中间,她跟蔡秀玲也闹得不大愉快,可那时的她心里还没有沈煜之,根本懒得顾及那么多,只想自己心中先痛快。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温如许在沈煜之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对着蔡秀玲道:“妈,早。”
即使蔡秀玲对温如许来说,是个恶婆婆,但这也无法改变她是沈煜之的亲生母亲。
理论上,还是应该敬着的。
蔡秀玲阴阳怪气地打量着身着家居服的温如许,横看竖看都觉得不顺眼,认定她是勾搭自己儿子的小妖精,不屑地冷哼一声。
“都日上三竿了还早什么早?煜之说你受伤了,以前也没见你身体这么娇弱,倒还是一样的懒骨头!”
温如许不由得皱眉。
一大清早,她才刚起没多久,饭还没吃上先挨了一顿批斗,搁谁心里都很难痛快。
尤其是蔡秀玲那尖酸刻薄的语气,让她觉得分外聒噪,连食欲都随之减轻不少。
温如许考虑着是不是要回击,一时拿不准。
旁边的沈煜之刚拿起筷子,准备再陪着她吃点东西,这时,又冷漠地放下。
木筷跟瓷器碰撞的清脆声音,落到温如许和蔡秀玲耳中。
两个女人都从中听出沈煜之心情不佳,不约而同把目光移到他身上。
只见他好似不经意地说——
“许许是我的妻子,尊重她就是尊重我,谁对她有意见,就是不满我沈煜之。”
蔡秀玲瞬间蔫了。
养了这么大的儿子,居然不向着她!
她一时有了情绪,故意当作没听明白,反问道:“儿子,你什么意思?”
知母莫若子。
沈煜之一眼就将蔡秀玲看穿。
针对当下这情况,他也不急不躁地解释。
“就是您理解的意思,这里是翡翠园,不是沈家老宅,许许是翡翠园的女主人。”
沈煜之冷不丁挽住温如许的手,坚定地看着蔡秀玲。
言外之意——
温如许在自己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不着别人来她的地盘上说三道四。
他母亲也不例外!
“你……你说什么?”蔡秀玲难以置信。
儿子居然会为了护着一个女人,把她也排除在外!
她气急攻心,捂住胸口大口呼吸着。
沈煜之伸手帮蔡秀玲按了按某个穴位,她很快便恢复如常。
沈煜之才接着道:“母亲没听明白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如许是我的妻子,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又谈什么其他?”
蔡秀玲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