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川和金三二人,带着白尘,回到了他们的窝点,一处废弃的街区,到处是破败的楼房,墙皮裸露,水泥钢筋突出,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经过城市的闹剧后,时间已经来到中午,日头高挂,毒辣地照射着大地,却被莫名的乌云遮住。
一股神秘的力量,开始笼罩这片被遗弃的地段。
…
好痛!感觉全身都在发疼!好像从山坡上滚下来似的,抽搐不止。
紧接着,就是如坠冰窖的寒冷,它吹过皮肤,顺着毛孔钻进身体,如刀锋般划过四肢百骸。
猛然睁开双眼,入目即是一片模糊的世界,眨闪几次,方才清晰起来。
我在哪里?
白尘一手捂着发疼的后脑,一手撑在地面,直起身体,忽然,传来一股粘乎乎的触感。
扭头一看,地上满是暗红的液体,他颤抖着收回手,看着上面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惧。
凑近一闻,强烈的腥味和臭味涌入鼻腔,直贯脑海,刺得白尘一阵恍惚。
血!是血!这特么是血!
生活在红色主义下的国家,白尘基本上没见过血,就算见血,也大多是鼻血,摔伤,跌伤之类的,出血量不多,只是让他有点怵,不喜欢。
他最多也就杀过活鸡,屠宰场都没去过,偶然碰见杀牛宰猪的,也只是远远地望着。
那种大出血的场面,让他本能地害怕,好像被砍杀的,是自己一般。
而如今,这大片大片的血迹,如同血泊一般,更让他恐惧。
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没见过大场面。
白尘甩着右手从地上弹起,试图把上面凝固的血液甩掉,却只听得,啪嗒啪嗒的声响。
他突然顿住,缓缓回头,看到的,是宛如地狱般的场景。
红得发黑的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动物尸体,狗头猫首,马眼龟头,兔子鳄鱼,无一不瞪着发白的双目,与白尘对视。
它们有的少了一只耳朵,有的没有耳朵,有的甚至是其它动物的耳朵,还是用订书机钉上的。
接合处是腐烂发臭生虫的血肉,看它们面目狰狞的模样,恐怕,是在活着的时候,遭遇了此等痛苦。
白尘不住地后退着,不敢发声,忽的,身后咣当一响,再一看,满墙都是各式各样的利器。
几厘米的小刀,宽长的武士刀,线锯,电锯,剪刀,园丁剪,老虎钳,扳手,榔头,锤子…
无一例外,皆带着殷红的血迹。
不是不愿意清洗,而是故意如此,为的,就是通过上面的血迹,配合死者的眼神,回忆当时的场面。
这是什么地方?白尘不知道,自从被群众围殴,他就头脑发昏,后来,又好像吸入某种气体,意识瞬间沉沦。
直到现在,才勉强醒来。
“不行!我要冷静!我要冷静!深呼吸!对!深呼吸!啊呼啊呼吭吭!”
白尘连续念叨,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深呼吸,可空气中满是血腥和腐臭混合的味道,刺得他很难受。
比沼气池里捂了三年的屎还来劲!
“哐啷!”
白尘猛一抬头,对上两双凶悍残忍的眼睛。
“哟,你醒了,真是的,佐川,你是不是偷懒了?他怎么醒得这么快?还是说,粉子参假了?”
身材略瘦又有些年轻的的中年人,对旁边年纪差不多,但比他胖一些的人斥责道。
“金三,你知道的,只要我动手,用量只会多,不会少,我可不想再进少管所蹲着了。”
随后,名为佐川的男人,脸上突然冒出兴奋的神色:
“说不定,这小子是特异体质呢,够我们玩好久了,对吧?我可不想再玩那些流浪汉了,脏也就算了,随便摆糊几次就坏了,真没意思。”
粉子?动手?流浪汉?摆糊?玩?坏了?
结合这狼藉的室内,白尘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