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楚暮就是遇到了。
初遇时林青鸾被人算计,却栽进他的怀里,这难道不是另外一种天意吗?
他不想占她的便宜,手中亦有解药,可阴差阳错,两人莫名发生了关系,又能怪谁?
只能去怪那下药的人。
可若不是她,他也遇不到林青鸾。
一步步走到如今,若说在和林青鸾的关系上,周楚暮没有挣扎过没有后悔过,那是假的,但——就是放不开手了。
周楚暮缓慢的眨动了一下眼睛,眨掉遮住视线的血迹,决定还是为自己,或者说是,为林青鸾解释一下。
他道:“贵妃她在宴会上被皇后下了迷子药,那皇后心狠手辣,不仅给她下药,还找了几个翟家的小厮去更衣处堵她。”
周诏闻言,惊骇抬头看他。
周楚暮继续道:“许是苍天不忍,让贵妃逃了出来,又莫名其妙闯进儿子的屋子。”
“迷子药……”周诏从前在南方打仗,呆了多年,自然明白这是什么,但,“你难道不会配置解药?”
“我配好了,但她不肯喝,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周楚暮顿了一下,没将林青鸾的秘密说出来,只道,“她把药都吐了。”
周诏蹙眉,忽想起一事:“是太后寿宴那回?”见周楚暮点头,周诏马上想起一件事:“年初贵妃落水导致小产……”
“父亲这般说,便也是存了疑的,谁家落水都小产呢?”周楚暮缓慢眨着眼睛,笑的越发难看,“她还怕喝药,父亲觉得是为何呢?”
周诏却是猛地后退一步:“不可能!”
“上官冽在父亲眼中或许是仁君,翟家那个皇后父亲也觉得可为天下女子表率,可就是这两人,对着后宫贵妃做出这般事情来。”周楚暮满脸是血,一笑格外渗人,“儿子无能,阴差阳错救了贵妃,却要被父亲打死了。“
“你……”周诏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又后退一步,脱力的靠在墙上,却还在喃喃道,“那你、那你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是寻她……”
“父亲与林老将军是好友,对林耀辰也多有照拂,为何到了林家女儿这里,便要不管不问,任由她死在宫中吗?”周楚暮问道。
周诏道:“她不会死的!”
“是啊,被帝后齐齐针对,这般活着,当真尊贵。”周楚暮冷笑连连,“那父亲不如再猜猜,为何上官冽要这般做?”
周诏不愿去猜,他甚至想离开此处,但周楚暮非要他听:“为何父亲战功赫赫,打下南安,只换来一个闲散侯爷也不吵不闹,上官冽不提防我们家,难道是因为父亲识时务吗?”
“不是的,因为他知道,我活不久,他知道我们周家没有以后,您老了,我却又病弱,所以他才能容我们活着。”周楚暮见周诏不愿意听,但他就是要将话与他说个清楚明白!
周诏已经闭上眼,周楚暮继续道:“楚家娶了公主,又早早上交了兵符,手下军队是大盛的军,并没有什么楚家军,所以上官冽可以稍微放任他们在西北,却也常常在军需上卡扣。但是林家,十万林家军悍不畏死,又只听林耀辰一人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