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蠢货吗!”他再也呆不住,只穿着寝衣便怒气冲冲往外去。
林青鸾赶紧拿上厚披风跟了出去,只是刚出了殿门便见上官冽一脚揣在余福的心窝,踹的他在雪地里直接翻了一个跟头。
没错,雪地,这会儿竟然开始下雪了,雪还下的挺大。
林青鸾跟过去给上官冽披上毛皮厚披风,她身后,安澜亦是急急回去给她寻找厚披风。
上官冽只觉得肩上一暖,他下意识回头,却见正关切看着自己的林青鸾。
她记得给自己拿披风,却是只穿了寝衣便跟出来。雪白的寝衣,乌黑还带着湿气的发,她就这么站在漫天雪花中对他笑了一笑:“皇上莫要着急,臣妾陪您去两仪殿看看吧。”
“……好。”上官冽喉间有些涩然,他握住林青鸾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想起将自己的披风让出去一些。
眼看着林青鸾冻的哆嗦了一下,上官冽才反应过来,但安澜已经拿着厚披风披在了林青鸾的身上:“主子,外面这般冷,怎么就这般出来了!”
“无碍。”林青鸾笑了笑,又看向上官冽,“皇上?”
上官冽应了一声,张口欲言又止,此时,宫门外也响起一声尖叫:“什么?”
“皇上,是方美人跪在外面。”余安低声道。
上官冽皱了下眉,林青鸾道:“方美人这是在做什么,将她叫进来问清楚,好好的,两仪殿怎么频发事端。”
“是。”
“雪夜寒冷,皇上不如去屋里等着吧。”林青鸾柔声劝道,又吩咐安澜叫李德志去两仪殿看看,看秋宝林和愉宝林到底怎么样了,又唤了木棉去烧水煮些姜茶,回头给方美人喝一些。
上官冽了她安排的井井有条,再想起这两个月来将宫权交到林青鸾手上后,她管的很好。
而且,完全相信太后给的那两人。
上官冽月初便看过账本,林青鸾管的十一月,宫中各处用碳都多,但总是用度却比贤妃管着的九月时还要少一些。
她是真的不贪权,也不屑于去耍那些小手段。
长舒一口气,上官冽忍不住又在想——若林青鸾不姓林,该有多好啊。
只要她与林家军没什么关系,哪怕像云妃一般只是个平民女子,他也会爱她宠她,让她生儿育女,给她最好的一切。
只可惜……
上官冽收起眼神,他坐在圈椅上,膝上被盖了薄毯,手里也被林青鸾塞了一盏姜糖茶,热乎乎甜滋滋,却带着一股子辛辣气,就仿佛……她这个人一样。
“皇上啊,皇上!”方美人披头散发,哭着进来,进门便跪下了,“愉宝林的胎……臣妾也不知为何啊,这白日里还好好的,忽然就这般,臣妾也不知道啊,总不能是两仪殿风水不好吧?”
“什么?”上官冽和林青鸾都愣住了。
“愉宝林啊,她从有孕就一直不舒坦,每日里只能在床上躺着,谁知道她脉象如何啊,太医又不会来与臣妾回禀,臣妾一直以为她健康的啊!谁知道她竟然乱用药,这这,这也不能是臣妾的责任吧!”方美人哭的颠三倒四,应该是真的吓着了。
眼看着上官冽脸色越来越难看,林青鸾不得不打断方美人的哭诉,直接问道:“愉宝林怎么了?刚刚不是来报只是见红么?”
“回皇上,回贵妃娘娘,刚刚两仪殿传来消息,愉宝林见红不止,怕是要不好了。”余安站在门口,小声回禀道。
林青鸾抬眸,正好看到一个眼熟的宫女,却不是愉宝林的人,而是秋宝林身边的杜鹃。
她便招手,将杜鹃叫了进来:“可是秋宝林让你来的?两仪殿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