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沧睁开金色龙眸，看着急的眼眶都有些发红的少女，心里堵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

他听话照做，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观察她。

乔玫却没心思去注意这一点，她看见敖沧的人身出现，将腕间的黑色头绳取下，以一个像是在拥抱他的姿势帮他将及肩长的银卷发束好后，拿起那袋冰块，抵在他额头的位置冰了起来。

全程因为太过关心他，导致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什么时候拉到一种近到鼻子都快要挨到的程度都没发现。

她颤了颤睫毛，充盈着光泽的宝石红眸看着敖沧近在咫尺的俊脸，感受着他因为发了烧，喷洒在她面上时变得过于炙热的呼吸，一颗心突然紧张了起来。

“沧沧，你........”

“对不起。”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乔玫听见敖沧这句对不起，将冰了一会儿的冰块拿起来，免得给他冰太久他不舒服后，不解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敖沧垂下长睫，闷闷将窗子是他打开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这个？”乔玫看起来像是提前知道了一样。

她看着少年怔愣的神情，重新把冰袋搁置上他脑袋，看向刚才落了水渍的位置。

“你的龙爪湿了，在窗子边留下了一点小脚印，你难道不知道吗？”

敖沧将脑袋低垂了一些，压根没想到乔玫竟然早就知道了，于是又看向已经摆放好书和小玩意儿的书桌。

“那那些，你也知道吗？”

乔玫“嗯”了一声，从敖沧身下抽出那张在他小黑龙形态时贴在他身上的便签纸。

“你忘记把这个摘下来了。”

看见这个东西，敖沧看了一眼书桌上缺了一张便签纸的便签本，只感觉整个龙脸都火辣辣的。

“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拆穿和斥责我？”敖沧声音闷沉，只觉得刚才他还装着不知道的模样就像个笑话。

乔玫叹了一口气，因为摸了冰块变得冰凉的手去捏他小脸：“我为什么要拆穿你？你既然想这么做，肯定是有你的理由，再说了，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你任性一点也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行。”

敖沧本来从今天去到商多金家后，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这种不太好，在乔玫之前用雷电眷属超能力给许和玉造了一个防御电罩后达到了巅峰。

那么一刻，他其实很想操控着龙身从乔玫的脖子上下来，可下来之后呢？

他不知道他如果下去后要去哪儿，甚至荒谬发现，从前习惯孤独的他，竟然会觉得重新回归孤独是一件非常困难和遥远的事。

所以他还是按捺住那股冲动了，只能继续揣着一肚子的不高兴缠在乔玫脖颈。

直到刚才，乔玫进了屋，收拾他制造出来的狼藉时，他都还在想，要不要和乔玫说，他今天不想跟她睡。

但等他看见她因为发现他发了烧后着急找人询问，又因为担心他红了眼眶的模样后，突然觉得他之前生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气一点必要都没有。

人眼中的情绪不会有假，他从她眼里看见了满心满眼的他自己，她的心情也会跟着他的产生变化。

给他的感觉，就像他们已经是同一个人，是一体了一样。

于是龙神将本来就低的脑袋低垂的更厉害，主动将小脑袋埋进乔玫胸口，再次说了声对不起。

敖沧：呜，泪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