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荣华堂书肆抄书的人不差这一个,所以,唐铭晨根本不在意薄英新是否卖。
反倒薄英新除了抄书挣钱,根本没有其他挣钱的方法,所以,唐铭晨自觉抓住了薄英新的七寸,随意拿捏!
薄英新眉头打结,望着柜台上的五十文纠结不已。
他一个月不停不休,才抄十本。
原本可以挣七百文钱,后来变成六百文,家中明显拮据不少,娘子都出去找活计。
好在娘子找的活计很不错,以后每个月能多九百文收入,他们家能过得很滋润。
可唐掌柜不做人,竟然又多抽一成,他以后一月就只能挣五百文了。
“卖!”
薄英新咬牙切齿道,然后将柜台上的五十文收起来。
看着薄英新忍气吞声的样子,唐铭晨笑了:“这才对嘛,除了我这儿收你的抄书,可没地方收了。
对了,以后让你娘子遇到我夫人客气点,说点好话,不然,下回就不止抽五成佣金了。”
当即,薄英新脸色铁青。
詹宜淑什么人,他一清二楚,从来都是詹宜淑刻意针对他家娘子,让娘子糟心,以前他就让娘子忍,现在居然还要娘子去讨好?
这不是让娘子恶心吗?
这点他不能替娘子答应,更不想娘子去受这个气!
“啪!”
薄英新将五十文从怀里掏出来拍在柜台上,拿起他的抄书,道:“不卖了!”
“???”
唐铭晨傻眼,追问道:“薄秀才你疯了吗?你的抄书不卖给我,你怎么过活?”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罢,他拿起那本抄书头也不回地离开,独留唐铭晨在柜台后目瞪口呆。
这是唐铭晨没想到的,明明薄秀才都同意卖了,怎么又突然反水了?
哼,这会儿硬气,他倒要看能硬气到几时?想自己摆摊卖抄书,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薄英新走出荣华堂后忽然不知所措起来,他在街边席地而坐,然后将抄书放在腿上,当有人经过时小声地喊道:“三字经!”
直到傍晚,这本三字经抄书还是没卖出去。
心里不免担心起来,要是卖不出去可怎么办?
若让他回头跟唐铭晨服软,也绝不可能。
只是,回家后娘子和娘知道这个消息后,怕是会难过。
娘子刚找到活计,他就把唐掌柜给得罪了,丢了稳定的收入来源。
以前他一个月最多能抄十本,现在,因为要自己摆摊就不知道了……
薄英新垂头丧气地回家,牛牡丹立即发现了不对劲,一番询问后得知事情经过,愤愤不已。
原来这就是詹宜淑报复她的手段,居然又从他夫君的抄书抽成上下手。
她支持道:“夫君,你不卖给她家书肆做得对,他们简直欺人太甚,把咱们当软柿子捏。”
正好她初一十五可以休息,到时她去摆摊卖书,要是不行,就去隔壁镇书肆去看看,反正不能再让詹宜淑夫妻欺在头上。
原本七十文一本的抄书现在被压价成五十文一本,这口气怎么忍得下?
在牛牡丹的安抚下,薄英新点头,这几天他先在家抄书。
翌日,早上。
陈铁柱兴冲冲地来敲门,让乔如月一起去虫神庙。
看他那样子,她就猜到是什么事了,等到虫神庙,果然看到摆放整齐的二十对桌凳。
当然,一个人三天是不可能做出这么多桌凳的,他叫两个外甥卢秤砣和卢石头从镇上回来帮忙。
二人曾听爹娘提起最近发生的事,知道乔寡妇是舅舅的救命恩人,舅舅又喜欢人家,所以想拉他们一起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