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检察长思索片刻后理清了思路。
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第一是去见许敬贤。
第二是去见郑永繁。
郑永繁肯定能从许敬贤手中救他。
毕竟在仁川混就必须得给郑永繁三分薄面,相信许敬贤也明白这一点。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第一条路,因为去见郑永繁虽能解一时之困,却仍解决不了许敬贤掌握他命脉的问题。
反倒还会多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而且还是一个更加贪婪,他绝对没有机会从其手下翻盘或者反抗的人。
两相对比,还是选许敬贤好点。
至少自己或许还有反杀的机会。
如果这次许敬贤铁了心非不给他活路的话,那再去梭哈郑永繁也不迟。
一阵轮胎滚动的声音夹杂着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循声望去就看见自己儿子被医护人员推出了手术室。
“爸爸一定会给你报仇的。”郑检察长瞬间红了眼,狗目含泪,但此时却也没空去多关心儿子,只能强忍着痛苦和不舍转身,前往地检见许敬贤。
仁川地检侦询室内。
“给他止血,换个侦询室,把这个侦询室洗干净,不留痕迹。”许敬贤打开门对守在外面的赵大海吩咐道。
赵大海立刻应道:“是。”
蔡镇泉被简单止血后和许敬贤来到了隔壁的侦询室,他强忍着屈辱和膝盖的疼痛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此刻他还未对郑检察长丧失幻想。
低着头紧咬牙关,心里暗自发誓等今晚之后一定要让许敬贤付出代价!
许敬贤走到他面前,抬起一只脚尖勾起了他的下巴:“你老婆漂亮吗?”
虽然蔡镇泉已经快四十了,但这并不说明他老婆年纪就很大,因为南韩很多人都是在当上官后才结婚的。
有权有势后这时肯定会选个年龄比自己小还漂亮的女人结婚。
所以基本官员的老婆都很漂亮。
“姓许的你想干什么!”蔡镇泉猛地瞪眼,恶狠狠的盯着许敬贤喝问道。
许敬贤如实答道:“伱老婆。”
这王八蛋敢栽赃陷害他老婆,许阿瞒当然要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
“你敢!”蔡镇泉怒吼一声,一开口血又从嘴里开始往外流,但却顾不上这点:“你以为你吃定我了?郑检察长不会放任你胡作非为!王八蛋!”
“是吗?”许敬贤听着这幼稚的狠话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言语,转身走回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静静等待。
蔡镇泉现在依旧嘴硬,无非就是因为还对郑检察长抱有希望,等他彻底绝望的时候,就会比现在乖很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哐!”
侦询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跪着的蔡镇泉下意识望去,看见来人后顿时眼睛一亮,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检察长救我!检察长救我!”
“滚开!”郑检察长一脚将蔡镇泉狠狠的踢开,然后顾不上颜面,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许敬贤面前:“求许部长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一定唯您言听计从,马首是瞻,以后表面上我是检察长,实际上您才是检察长!”
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中国的越王卧薪尝胆多年才终于报了大仇,自己如今效仿他又何妨呢?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蔡镇泉看见这一幕瞬间懵逼,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神呆滞,不敢置信。
他还期盼着郑检察长来救他。
但没想到郑检察长是来陪他。
接着他就崩溃了,心态炸裂,目欲喷火的爬起来扑向了郑检察长,骑在他身上就直接是一顿老拳左右开弓。
一边打一边歇斯底里哭喊着痛骂。
“草尼玛老王八蛋!你他妈跟我说仁川地检是你说了算!许敬贤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你他妈骗我!”
“你不是检察长吗!你他妈起来命令他啊!你不是说要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尊卑吗?你不是还说要扶我当仁川警署署长吗?阿西吧草尼玛……”
他一个警署署长居然被人诈骗了!
郑检察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万万没想到蔡镇泉不讲武德,来偷袭他一个49岁的老同志,这好吗?这不好!
“滚开!你这个废物!”郑检察长也被打出了真火,要不是蔡镇泉这个废物办事不力,他现在用跪在这儿吗?
明明是自己被他给坑了才对。
今晚憋了一肚子郁气,正好想要发泄的郑检察长立刻红着眼展开反击。
“去你妈的!就你这废物还想当仁川警署署长,人死光都轮不上你!”
“老东西,让你他妈骗我!”
两人菜鸡互啄,打得旗鼓相当。
“你们要是真能打死对方的话倒是省了我的事。”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正在斗殴发的两人立刻停了下来。
然后同时分开,又同时爬到许敬贤面前磕头求饶:“许部长,都是姓郑的老东西骗了我,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您,求你放过我吧。”
“许部长,求求你了,求求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保证以后绝不敢再耍小花招!以后无论是在公共场合还是私下我都以您为准!”
郑检察长这次是彻底豁出去了,只要能保住位置和不去坐牢,那他心甘情愿当傀儡让许敬贤掌控仁川地检。
而且在没有明显的机会前,他是绝对不敢再试着摆脱许敬贤的控制了。
代价太大了,不值得,不值得啊!
如果能从来,他要选……认怂。
可现在却轮不到他选。
选择权在许敬贤手里。
“我还是喜欢你刚刚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许敬贤拍拍蔡镇泉的脸。
蔡镇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只是一个劲儿哭诉:“许部长,我都是被姓郑的利用了,求求您放过我,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就是您的一条狗,你让我咬谁就咬谁,汪汪……”
他为了能讨好许敬贤,话音落下后还提起趴在地上的双手学起了狗叫。
“啪!”许敬贤一耳光狠狠的抽在他脸上,轻蔑的嘲讽道:“想给我当狗的人多了,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收回手后又轻描淡写的重复问起了先前问过的问题:“你老婆漂亮吗?”
“漂亮!漂亮!”同样的问题,蔡镇泉的反应却和先前判若两人,他在短暂的错愕后连连点头回答,情绪激动的推销起来:“她今年才29,是舞蹈老师,肤白貌美,前凸后翘,许部长您肯定会喜欢!我愿意孝敬给您!”
虽然很屈辱,但他必须这么做。
一个女人而已,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大不了离婚再娶一个。
旁边跪着的郑检察长对这一幕并没有感到震惊,毕竟下属为了能升职主动让老婆陪上司的事他都见过不少。
蔡镇泉有这种反应才正常,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女人只是权力的附属品。
“大海。”许敬贤冲外面喊了一声。
赵大海推门而入:“部长。”
“带他去给他老婆打个电话。”许敬贤指了指蔡镇泉,低头看着他戏谑的说道:“你的命运将由你老婆决定。”
这话当然是假的。
毕竟许某人什么时候信守承诺过?
他就是要百般羞辱蔡镇泉,要让他好不容易看见希望,却又再次绝望。
“部长放心,我肯定说服她,我肯定会说服她!”蔡镇泉宛如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根本不敢松手。
等蔡镇泉被带走后,许敬贤才看向郑检察长,问道:“你老婆漂亮吗?”
郑检察长闻言瞬间脸都绿了。
“许部长,我老婆已经快50了。”他强忍着愤怒和那种操蛋的感觉说道。
“开个玩笑。”许敬贤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伸手ru着郑检察长的头发说道:“我一向很尊重上司,团结同事,可检察长你却让我很失望。”
“我错了,都是我鬼迷心窍,以后我一定为您是从。”既然输了,那挨打就要立正,郑检察长强忍着被个小辈羞辱的愤怒,点头哈腰的保证道。
他堂堂一个检察长,年近五旬却被一个二十多岁的下属宛如撸狗一样撸着头发,这种屈辱感让他牙关紧咬。
许敬贤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儿子的腿还好吗?我送他副轮椅如何?”
“谢谢许部长。”郑检察长声音嘶哑的说道,紧握的双拳指甲已经刺破了手心,丝丝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啪!”许敬贤一耳光抽过去,眼神骤然冷峻:“跪到天亮直接上班,再有下一次,我让你儿子进太平间,让你进监狱,不要再挑战我的仁慈。”
话音落下,起身往外走去。
留着郑检察长当傀儡,那以后仁川地检就是他说了算;而如果干掉郑检察长,换个新来的可不会任他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