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剃掉半边脑袋的头发呀?”一路上小太妹挑开车帘,总是盯着董宣武的脑袋看,似乎意犹未尽,“你的鼻子怎么了?还有脸,是不是被人揍的?真可怜!哈哈哈哈!”
董宣武现在的形象实在太惨不忍睹了,半边脑袋的头发已经被慧见方丈给剃了去,只剩下黑乎乎的发茬,另一边却纹丝未动。不知那慧见老和尚是不是存心故意,这模样,还怎么见人?
董老爷子也匆匆从吏部赶了过来,脸黑得跟墨汁一般。这回董家算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董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不肖子?郭振朝、薛荣、刁德嗣见势不妙,早就找了个理由,带着一帮恶奴跑得没影了。只有小太妹这傻丫头,一心想看董宣武的笑话,才会一路跟着。
这次老爷子真是动了真格的了,老娘的哭闹都没半点作用,命人将董宣武按在了板凳上,狠狠地揍了一顿,屁股都打青了。董宣武估计今晚恐怕要趴着睡了,明天也未必能起得了床。何必呢,何苦呢?古代人教育后代都这么简单粗暴吗?
望望左边的董三,董宣武心理平衡了,同样是挨打,待遇就是不一样。董三的屁股已经被打烂了,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趴在那里哼哼了。
望望右边的周通,董宣武眉头又皱起来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哪有得比呀?
他这边被打得痛不欲生,周通居然能被打着打着睡着了,鼾声震天,嘴巴里还流出一大滩口水,不知梦见了啥好事,莫非是娶媳妇?
唯一让董宣武欣慰的是,老爷子再没提提亲的事,估计一路上看见小太妹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心里也怕了。家里有一个董宣武就已经让他头疼不已,日后再娶进来一个来头更大,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愣子媳妇,还让他活还是不活?
“没弄错吧?”魏忠贤掏出一只精巧的鼻烟壶,取出一撮鼻烟壶,小心地抹了一点在左手虎口之上,“嘶——”魏忠贤长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享受着那股味道和冲击。
“阿——切——”,“阿——切——”
连打了两个喷嚏,魏忠贤精神一震,心满意足地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显纯呀,要不要来一口?”
“那小人就来一口?”这个趣必须凑,许显纯哪会拒绝,和老大保持相同的爱好,要想拍好马屁,这是必须具备的素质!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魏忠贤递过来的鼻烟壶,仔细的观摩了一番,惊叫一声:“好东西呀,魏公公,好品味呀,这做工,这意境,出自大家之手,这好东西在宫外头恐怕难得再找到一件了?”
魏忠贤哈哈大笑:“显纯呀,你忘了,这东西还是三年前送与咱家的。”
许显纯怎会不记得?这鼻烟壶本就是他家祖传下来的宝贝,三年前为了巴结魏忠贤,被他愣说成是从街面上小摊三两银子淘来。他这么做也是在讨好魏忠贤的同时,提醒魏忠贤不要忘了他的忠心。
“诶呦,看小人这记性,以前小人可不太懂这些,跟了公公后,才学了这么一点!”许显纯小心地取出一小撮鼻烟,学着魏忠贤的样子凑到鼻间……一切潇洒自然,引来魏公公点头赞赏。
为了这几个动作,许显纯私下里不知练过多久,力求将魏忠贤的样学得惟妙惟肖,身心俱备。要拍好马屁,从来都不是件容易事。
那股劲缓过来,许显纯才开口说道:“回禀公公,查清楚了,熊兆琏的确是去找董宣武,此事跟董舒昌并无关系,我们安置在董府的探子也证明了这一点。董舒昌与熊兆琏之间并无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