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董的!”莽和尚猛地把酒葫芦往地上一顿,“不要以为激将计这种小伎俩洒家看不出来,不过洒家还真赌了!不为别的,就为不让你毁了这位兄弟。”莽和尚指着周通说道。
“二爷……”
一旁的周通慌了,他也不是真傻,虽然很佩服那莽和尚的武功,也很喜欢他那不拘一格的气度,对扬名立万充满憧憬,但是,肚子最重要。他不想跟着莽和尚四处流浪,忍饥挨饿。况且跟着董宣武,小日子也的确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一厢情愿做着自己认为对别人有利的事情,而实际上那个“别人”并不是这么认为的。法海是这样,这莽和尚是这样,那个慧见也是这样,而且他们居然还能做得这么认真,这么理所当然。
“放心!二爷我什么时候输过?打赌赢过我的人还没出生呢!”董宣武呵呵一笑,安慰了周通几句。
“那要是你输了呢?”回过头来董宣武对莽和尚问道。
“洒家怎么可能会输?”莽和尚笑了出来,“你这种窝囊废,论文论武,你有一样比得过洒家吗?就算是比吃饭喝酒,你也未必是洒家的对手,除非你耍诈!”
“那可不一定!打赌就有输有赢。”董宣武说道,“二爷今天也不欺负你,我与你比三场,题目由我出,你要觉着不公平可以商量,只要三场中有一场你赢了,就算你赢了。怎么样?”
“你要与洒家赌什么?”
“第一场斗文,刚才说过,赌我当场做一首曲子,以慷慨激昂为基调,要是不能让人感到荡起回肠,或者这里有人听过同样的曲子,就算二爷输,这里有我大明的信王爷在此,他行事公正严明,相信你不会怀疑他偏袒你我任何一方吧!”董宣武将信王爷请了出来。
朱由检颇有兴致,没有拒绝董宣武的邀请。
“这小娃娃是信王爷?”莽和尚盯着朱由检有些不相信,直到朱由检掏出信王印信他才消除疑惑。
“那第二场呢?”莽和尚问道。
“第二场斗武,你坐在地上,双手不借力的情况下,赌我只用两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牢牢按住,不让你站起起来。当然,你必须让我按住了,且不能挣脱。”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哗然。
莽和尚有多大力气,刚才他与周通打斗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能与周通硬碰硬斗上十几个回合,即便是这里武功最高的韩天放也自问做不到。董宣武有多大本事,他们岂会不知?怎么可能只用两根手指便能将莽和尚制住?
莽和尚撇了撇嘴巴,不以为然:“那第三场呢?”
“第三场,亦文亦武,赌我能轻松把自己提到半空中!”董宣武笑道。
莽和尚哈哈大笑:“你是想做倒立吧,这个容易,稍微又点臂力就能做到。”
董宣武摇摇头:“不是,离地至少三尺,悬空而立。”
一旁的傻大个周通试了一下,揪着自己的头发,试图将自己提到空中,费了半天工夫,头发也不知被揪掉了多少根,依然不能做到。摇摇头,周通说道:“二爷莫非傻了,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其中必定有诈,莽和尚眼中闪出一丝疑惑,但终究抵不住心中大好奇:“行,洒家赌了!开始吧!”
董宣武含笑摇头说道:“莽和尚,你还没说你的赌注呢,要相当才行啊!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要不然,你要输了跑了,我们谁知道你是谁?”
莽和尚犹豫了一下,咬牙说:“洒家就赌洒家自己,若是洒家输了,就自愿给你为奴十年,这样总够了吧?洒家俗名燕无为,法号戒心,这是洒家的度牒,洒家的情况上面都写着呢。”
没想到这个酒肉和尚居然还是个真和尚,这一点董宣武实在没有料到。
略微看过度牒,董宣武随手交给信王朱由检,没有度牒,大明境內这个戒心和尚只会被官府当成江洋大盗,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