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董宣武将侦查排几乎全散了出去,沿途记录各处的地形,村庄和小道,何处可用兵,何处可屯兵,一路走来,收获不小。
关外的寒冬格外地寒冷,即使窝在皮裘里,也经不住寒风一阵阵往衣服里钻。董宣武这一行人走得并不快,一天也只能行进三十来里,要赶到宁远,预计总也要七天的时间。
就这么走了五天,眼见快要到宁远了,这天下午,散到四周查探情况的侦查排忽然来报,前面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七八里外来了一拨人马,约莫三百人左右,看服饰很像是传说中的女真鞑子,正朝他们疾驰而来,显然也已经现了他们。
刘游击脸色顿时白了,哆哆嗦嗦地说:“董将军,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完了,完了,这回是死定了。跟女真人打肯定是打不过,咱们这么多累赘,逃也逃不掉。董将军,要不,咱们让士兵们和民夫们固守待援,咱们率骑兵回杀出重围,回山海关向孙大人求援吧!”
董宣武差点被这废物点心给气笑了,他哪里是想去求援,分明是想拉着董宣武逃跑。不要说女真人离他们足有十里之遥,根本没有包围他们,就算真的要求援,也该是去宁远或者去找周围堡垒的驻军求援才对啊,怎么舍近求远,反而跑到山海关去求援?看来这位刘游击是指望不上了。
董宣武笑了笑,吩咐亲兵吹号,把散布在周围的侦察排的将士收拢回来,又对那位刘游击安慰说道:“刘将军莫急,女真人还远着呢!再说,他们也只有三百多人,咱们的兵马也有三百多人,如果加上民夫,足足能凑出六百人来。真打起来,未必打不过他们。”
“董将军啊,我说实话吧!”刘游击满脸愁苦,这么冷的天,额头上居然依稀冒出了冷汗,“不能这么想呀!女真人生性凶悍,悍不畏死,战力可比咱们的兵卒强多了,咱们十个人也未必打得过他们一个。此地周围无险可守,现在咱们走,或许还能逃得出一条性命来,若是走晚了,恐怕咱们这些人一个也走不脱!”
畏敌如虎啊!这样的将领带的兵怎么能打硬仗?
董宣武心中一阵凉。
此时不是争论的时候,董宣武当即立断,说道:“刘将军,不必多说,不如这样,你将你属下的兵马交给董某,我现在即刻修书一封,你带上你的亲兵前往附近堡垒求援如何?此战若是取胜,少不了将军的功劳。此战若是战败,凭着我这封书信,相信孙大人也绝不会治罪于你,如何?”
董宣武想过,这样的将领,留下来,反而会影响军心,若是执行军法,又会得罪一大批人,日后不利于作战。把他打走,恐怕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这样不太好吧,怎可让董将军身陷险地?”见董宣武松了口,刘游击神情一阵轻松,“固守待援,留下一个千总足以,何需董将军亲冒箭矢?”这位刘游击人还挺不错,很为董宣武着想。
董宣武微微一笑,没有多说,取出纸笔,一封书信一书而就,交给了刘游击,问道:“刘将军,你决定留下来女真人作战呢,还是去求援军?快做决定吧,不战而逃,丢失粮草,无论哪一条,按军法,都是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