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宣武长了翅膀是不可能的!”范文程摇摇头,“不过,董宣武此人深不可测,袁公可能不知道,在京城他明的几样东西,现在极为流行。更有传言说他明了一种叫水泥的东西,能够迅地建起一座城堡,坚若磐石。还有传言,他现了一种方法,能够大量而迅地冶炼出钢铁出来。
如果说董宣武制造出一种能够快在雪地行走的东西,文程丝毫不感到奇怪!”
“竟然有此事?”袁崇焕感到惊奇,看了范文程一眼,心中对所做过事竟然生出了几分悔意。如果真如范文程所说,那董宣武对于大明的用处,在当今天子眼中,可就比他重要多了。毕竟,辽事没有了他,还有别人可以接手,而没有了董宣武,天启皇帝会怎么想?碰巧,当今天天子似乎非常喜欢那些奇淫技巧。
范文程看懂了袁崇焕的眼神,呵呵笑道:“袁公,文程大好一颗头颅,若是能用他换取袁公与董宣武的和解,敬奉给袁公又有何妨?
不过,文程只是担心,难如袁公之意。那时,反而触怒了四贝勒,我主兴兵问罪,不知袁公该如何应付?”
袁崇焕沉默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范公子,你过虑了。正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本官又岂是那种无信之人?只是本官感到奇怪,以公子大才,倘若能为朝廷效力,以后必定前程远大,何苦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如若范公子愿意,本官愿为朝廷举荐良才,朝廷必定也会既往不咎,唯才是举。”
范文程微笑答道:“袁公太高看文程了,在诸位大臣眼中,文程不过是一个不堪大用,中不了举的秀才而已,哪敢称大才二字?况且,我主对文程有知遇之恩,为人臣者,以忠信为本,文程不敢有所违!袁公,休再提此语,莫要让文程看你不起。”
袁崇焕被范文程戳中心事,又见说不服了范文程,也息了将功折罪的念头,将话题又重新引到了如何围剿董宣武身上。
现在董宣武已经突出了包围圈,想要重新布局,再调兵马包围董宣武,时间上已经不可能,即便袁崇焕此刻调兵,飞鸽传书,那也要两个时辰后,各处兵马才能收到,那时天色已黑,无人会在冰天雪地的夜晚出兵,还是要等到明天早晨。
到了明天早晨,董宣武早不知又逃到哪里去了。
幸亏昨天晚上,他最终还是听从了范文程的建议,已经调集了五千兵马前往黑松林,加之黑松林原有一千兵马,合计六千人,这六千人,守住方圆五里的黑松林,应该不成问题,毕竟董宣武只有三百余人,而且是乌合之众。
为了稳妥起见,袁崇焕还是立刻飞鸽传书给守黑松林的参将郭嗣,严令他不许一人通过黑松林,对董宣武更是格杀勿论。
同时,袁崇焕又传令诸军,转头向南搜索,务必要将董宣武围歼在黑松林附近。
在被陈家屯现行踪后,董宣武再无任何顾忌,带着众人穿过一座又一座村镇,烽火台一座又一座地被点燃,董宣武一行人再无所遁形,一个箭头直插向黑松林。
面对董宣武这来势汹汹的两百多人,绝大多数官兵都选择闭门自守,但总有几个不信邪、利欲熏心的将军,率军出击,想要拦住董宣武一行人。女真人打不过,难道区区两百人的叛军也打不过?这正是巴结袁崇焕、捞取军功的好机会,怎容错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