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在门口直乐,感叹一物降一物。
孟家这位二少爷狂得很,行事也凶,很有些浑不吝的劲头。大少爷正相反,斯文儒雅,温和有礼。偏偏就是这么一位从来不会红脸的大少爷,能治得住孟既明。
这顿酒又喝不下去了,秦开给孟既明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先走了,改天再约。
孟既明看了眼手机,回了个好。
哥儿俩喝了会酒,孟既景一句都没提他刚才的行为,不知道似的,就像碰巧遇见。
孟既明也没提,脾气缓下去了,安静地喝酒。
两人各喝各的,谁也没说话,一直喝到了后半夜才走。
蒋年年那间房已经收拾好了。
经过的时候,孟既明瞅了一眼,房间里混合着各种味道,酒味、烟味还有浓得散不开的会所特有的香熏味。收回视线,跟着孟既景进了电梯。
酒店的人帮忙叫了代驾,分别把兄弟俩送走,经理才抹了把额头,初秋的夜是凉的,站在风里的这几分钟愣是出了一身的汗。回身嘱咐着跟出来的几个人,今晚的事谁也不能给说出去。
此时的梁善仍是咳着,正坐在急诊室的大厅里,等着刚刚进去接受治疗的宗英。
宗英的手臂被划了一刀,他说不严重,回家自己处理就行,梁善坚持带他来了医院。
市公立医院的夜间急诊人满为患,在护士眼里宗英的伤也是不严重的,所以排了很久的队。梁善想要换去私立医院,贵一点但是快。
宗英瞅了眼手臂上几乎止住的血,玩笑着说:“别折腾了,等到了再让医生给轰出来,说我再晚去一会都愈合了。”
其实伤口挺长的,只是不算深,没到缝针的地步。所以两人就坐在急诊室的大厅里等着,看着人来人往的病患和家属。
梁善没进过公立医院的急诊,更别提夜间急诊,没见过大半夜能有这么多需要急救的人,有的醉得没了人形,有的流了满地的血,还有抱着孩子哭喊着冲进来的,形形色色,特别真实,又感觉离自己很远。
梁善不喜欢这样吵闹的环境,可是此时此刻能让她心安,好像自己不是一个人,很安全。
她无意识地看着面前经过的每个人,突然发现从急诊室大门进来一个男人,高,壮,戴着顶棒球帽和口罩。她蹭地站起来,推开旁边的门就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