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梁善茫然看着镜子里的影像,像是在看与己无关的两个人。
相连的唇间除了被咬破的甜腥味,多了道咸涩的味道。
他忽然笑了一声,撑着她的脸,看着眼泪噼啪往下掉。
“怎么?交了男朋友就不让我碰了,为了石玉守身如玉了?”
梁善移开视线,不理不睬。
搁在以前,孟既明会想方设法让她看着他,是怎么也躲不开的。这次没有,埋头去咬,她就咬唇忍着一声不吭。
一路吻回到耳朵,沉沉低问:“除了嘴硬全是软的,怎么?在他家没做?都干什么
了?”
“孟既明。”梁善也只是叫了一声,喉咙里像卡了什么东西,多一个字也说不出。
“嗯。”被叫的人应了一声,掰正她的下巴,报了个地址,“从酒店到他家,再从他家到我这里,你们俩十分钟就搞定了,是他不行,还是你不行?”
表情,语气,都像在随意点评着一样看不上眼的物件。
梁善又气又羞,脸都红了,“行不行都和你没关系,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
难听的话,谁不会说。
孟既明嘶了一声,要笑不笑地问:“我怎么了?”qs
他没怎么,就是人不行,差劲。
梁善一个字都没说,眼睛里全说了。
脖子突然被掐住。
“梁善,你不是傻,是瞎,是贱!石玉什么人,你知道么你就往上凑,你去打听打听和他交往是个什么下场,***还不如跟宗英呢!”
“我跟谁和你没关系,你……”她快要喘不上气了,极力去掰他的手指,“放开我。他什么样是我的事,是死是活不用你管。”
“你当我想管你?吃我的喝我的拿着我给你的钱还到处找男人,你要不要脸。不想我管,你滚远一点,别他妈整天跟我眼前晃。”
梁善忽然就不挣扎了,整个人泄了气般贴墙靠着。
眼泪不再胡乱地往下滚,隔了好久,无声滑落一串。
特别安静。
敲门声也特别轻,门外传来赵莉的声音,“梁小姐,是不是你回来了,吃药了没有?”
梁善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推着面前的人。
没使力气,孟既明忽然退开,她就从柜子上掉下去了,拉扯着裙子把自己遮好。
孟既明开门出去,梁善洗干净脸,没在外面看到赵莉,只有一片黑暗。
回房间换了身自己的衣服,孟既明给的全都留下,全套的礼服、首饰还有鞋,和他送的那串石榴石手链,整齐地摆放好。
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那时她是学生,连挣钱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又好像哪里一样,努力回想,原来都是发生在这栋房子里。
那年,也是在这里,他也是这样骂她,骂她贱,让她把他买的衣服全都脱掉。
收拾好行李到了门口,看看那几个大纸箱,又看了看怀里抱着的猫。
“攴攴,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把东西都放下去就回来接你。”她一边说一边把猫放进太空舱里,推着小脑袋将拉链拉好。
小猫爪子扒着网纱,脑袋不停地拱,叫得又哑又惨。
梁善快被它给叫哭了,小声地嘘:“你乖,别叫,我很快就回来。”
箱子和行李都不算沉,就是太多。
好不容易运下去,回来发现猫不见了。
连叫声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