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踏踏实实坐我的车,怎么还带抢方向盘的?这可不是你风格。”
“我的风格是什么?惜命,我怕你疯。”孟既景说得直接,眼神也是。
彼此心知肚明,刚才在楼上的包间里,如果不是当着孩子的面,直接就会发作。
孟既明夹烟的手在半空中用力点了点,继而插到腰上转了大半圈,忽然朝着车头踹了一脚,“你怎么不怕梁善疯呢?她现在已经失心疯了,一门心思要跟石玉。石玉什么人,你不知道?你早几年前就比我清楚!他要是弄死她,我都不知道上哪收尸去!”
孟既景不为所动,仍是靠着车门老神在在地看着他,慢悠悠地问:“那她为什么要跟石玉?”
“我怎么知道为
什么?你怎么不去问她呢?你是她亲大哥,她一准能告诉你为什么!问我,我他妈问谁去?”
孟既景吸了口烟,吐出去,看着他急红了眼,又问:“不跟石玉,你想让她跟谁?宗英?倒是能安稳地过上好日子。你能同意么?”
孟既明把烟头丢在地上,踩过去到了车门边,一字一顿地说:“她爱跟谁跟谁,跟我没关系。”
孟既景侧身让开,看着他坐进去,手臂撑着车门弯身与他平视,“你要真是这么想,那就离她远点,是死是活和你没关系。”
昨天夜里梁善也是这么说的,是死是活和你没关系。
现在,他哥也这么说。
一个个的都没有心。
“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不会去找她,让开。”
车门仍被撑着,孟既明下不去手,干脆又点了根烟,静待他哥还有什么高论。
孟既景没再说教,反而笑了,拍着他的肩直起身来,“想明白了就行,玩,你就好好玩,别当真,何况还是个玩坏了的女人。”
眼见着消下去的火气蹭地又涨起来,孟既景理着衣领继续说道:“梁善这种家养的小女人和你玩不起,与其和她较劲,你还不如去找陆遥,或者那个妙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哪个都比梁善玩得开。”
孟既明猛地摁下车笛,刺耳的长鸣声伴随着他的沉声咒骂:“孟既景,我不是你,自己的女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还他妈能继续做朋友,你们俩都他妈有病!自私!虚伪!只有纪敏之那种愚蠢的女人才相信你们俩都爱她,实际上你们俩只爱自己,谁都不爱。”
直至声音全部消散,归于平静。
孟既景点头认同,平淡地说:“你说得对,我就是最爱我自己,但是纪敏之就是相信我爱她,这叫本事。你呢?你喜欢梁善这么多年,她知道么?你让她感受到过你喜欢她么?你知道她有多害怕你么?到底是谁愚蠢?是你吧,孟既明。”
不等孟既明张嘴反驳,又补一句:“追女孩子这事,你还真得跟石玉好好学学。”
亲兄弟,最知道哪里最疼,扎得又准又狠,谁都没留情面。
驾驶座上的人霍然起身下车,孟既景扬起下颌朝他看去,泰然自若地等着他动手。
又像料定,不会动手。
紧攥的拳头,紧贴在腿边没有动。
和紧绷的身体不同,说出口的话轻飘飘的,漫不经心道:“我是得学学,怎么才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怀着自己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
孟既明自认没他哥心硬,果不其然,脸上挨了一拳。
嘴角直接青肿,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