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被打,得有十来年了吧。
那时候小,十岁出头的年纪身量还没长开,完全不是对手,也想不到能被亲哥打,毫无心理准备就被一拳揍到地上。反应过来也还了手,仍然是单方面压制性殴打,最后被家里人强行分开。
这次是有区别的,孟既明知道得有这么一下,生生受着没躲。
自己说了什么话自己知道,嘴欠活该被打,但是打两下就得了,还没完没了了。
脸被压在了引擎盖子上,孟既明没挣干脆仰躺在上面,一边拍着车盖子一边笑:“差不多得了,大哥,咱俩动手好看?”
“你当我想打你。”孟既景甩了甩手,解开扣子脱掉西装外套,丢在车后座上。
孟既明坐起来,屈腿靠在引擎盖上,大拇指抹过嘴角的血渍,笑了一声,看向电梯出口处的身影。
“我看就是,就你今儿这股邪火烧这么旺,我这做弟弟的,不得帮你一把。”
孟既景也看见了,离得不算远,不知道站了多久。小孩子的脸埋在舅舅肩头,被石玉按着后脑勺,时不时地往这边看。
没意思。
绕过车尾坐上副驾位,点上烟,抽了一口任由它燃着,闭目养神。
孟既明朝着那边招了下手,也坐上去,啧啧地说:“要不你是哥呢,把我揍了一顿,我还得给你开车。下辈子,换我当哥。”
孟既景把头偏向车窗,低笑:“谁他妈跟你下辈子,就你这狗脾气——”
话音忽然断掉。
孟既明停车,落下车窗,朝着外面一抬下巴:“走,叔叔带你玩去,游车河。”
袁怀宽揽着石玉的肩,好奇地看他青肿的嘴角,小心地问:“叔叔你是不是被打了?”
孟既明大方回道:“对。”
“疼不疼?”
“那还能不疼,不疼打你干什么。”
小孩子不理解:“打***什么?我乖。”
孟既明逗他:“你乖呀……那你叫声爸爸,就不打你。”
怀宽可不傻,瞅向石玉,皱着小眉头嘻嘻地笑:“舅舅,叔叔不乖。”
那意思,就像在说,打他。
石玉看向孟既明,拢着小后背轻轻地拍,轻轻地嗯了一声:“没事,你爸会打他的。”
怀宽用力点头,拱着小身子过去戳了戳嘴角,换来嘶的一声,心疼地说:“叔叔,你乖一点吧,我爸爸打你,可疼了。”
孟既明无语,把车开出去点了根烟,好一会听见孟既景的声音:“孟既明,你们俩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也别掺合。”
“我和谁呀?”
他装傻,孟既景没装,挑明了说:“梁善愿意和谁交往,那是她的自由,你没有权力干涉,你们俩没关系。”
“有。”
一副我说有就有的样子,理直气壮。
孟既景没忍住,乐出声来,“上床只能叫发生关系,不算有关系。”
“对,有了孩子都不算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