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铃随手一捞就把梁善的脑袋搭到了自己的肩头,又拍又哄地说:“睡吧睡吧,一会送你回家去。”
梁善明显高一些,脖子勾得很别扭,关铃就往前挪了挪,让她侧躺在自己身后,然后对着大家长长地嘘了一声,小声地说:“你们小点声,梁秘书今天不舒服,饭都没吃几口,别吵到她。”
说完就啪啪地拍起桌子,吵嚷着服务员怎么还不来上菜,是不是要把人给饿死在饭碗边上。
宗英算是开了眼,没见过关秘书的变脸神技,不说话的时候乖乖巧巧,长了张嫩生生的娃娃脸,还挺能闹腾。
热热闹闹地吃完已经快要一点,孟既明结了账,宗英叫来网约车分别把几人送上车。
临走前,女孩子们还嘱咐宗英一定要把梁秘书送回家去。
宗英满口答应,庆幸没有被她们灌到酒,开车把两人送到百安路的楼下。
孟既明让他等一会,把梁善抱上楼。
到了门口梁善被叫醒,对着密码锁怔愣半天,输错了两次,终于在第三次对了。
孟既明问她吃药了没有,梁善反应特别慢,他就自己去翻。
果然没吃。
昨天就没吃。孟既明原本来送药,结果吵得理智差点没了,又把药盒带回家了。
倒好水,人已经躺在了被子里。
不大乐意地配合着吃了,继续睡,蒙着脑袋咕哝了两句,一句是到底让不让人睡觉,另一句是为什么没有我的口红。
孟既明喝了点烧酒,不算多,但也是累了一天,有点上头。在床边站了一会,又坐了一会,把蒙头的被子拉开露出脸来,关灯走人。
梁善喜欢蜷成一团蒙着头睡觉,有安全感,但是每次都会被闷得喘不过气,用力呼吸的时候口鼻里发出一点点声音就会把自己吓醒。
孟既明清醒的时候见过两次,更多时候是被她的突然惊醒给弄醒。
有一次梁善吓得不轻,特别委屈,问孟既明:“你有没有过……被自己吓醒的时候?”
“没有。”孟既明想说的是,我只被你给吓醒过。又不敢多聊,怕她真的清醒了就睡不着了。
就是上个月发生的事。
同一屋檐下住了十年,睡在同一张床上,还不到一个月。
你情我愿更是没有两三回,总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像他在强迫她。
宗英看见他点着烟出来,笑了一句:“对门里凑合一宿不就得了,还麻烦我送你一趟。”
孟既明沉默地抽完烟,低声道:“没意思。”
第二天,秘书处四张大红唇,显得梁善的妆容特别淡,穿得倒是挺亮眼。
姜黄色的休闲西装像是错穿了男朋友的,又松又长遮到大腿处。明明挺男性化的一件外套,偏偏里面搭配着墨绿色的丝质连体裤,九分的锥形设计外加尖头细跟的丝绒面穆勒鞋,极大的拉长了脚面到脚踝的视觉效果,显得双腿又长又细又直,妩媚又干练。
入职孟氏的梁善大多是职业女性的套装形象示人,鲜少有这么极具个性的打扮。
用关铃的话来说,梁秘书从上京回来后,走路都带着风。
尤其是中午下楼去吃饭的时候,一出公司大门就掏了盒烟出来,不再是孟既明常抽的那款烤烟,换成了细长的女士香烟,熟练地点燃吸上一口,夹在指间大步朝前,直接看傻了小秘书们。
原来,这才是梁秘书的本色?
反差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