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既明还没进门,就看见袁怀宽。
不对,应该不姓袁了。
怀宽正在和小黑玩,见着他也不惊讶,叫了声叔叔,像是想起什么又叫二叔。
孟既明嗯了一声,摸摸小黑的头,又去摸他的脑袋。
怀宽低着脑袋让他摸,跟着往里走时忽然揪住裤腿,小声地说:“二叔,顾奶奶病了。”
孟既明蹲下身扶着他的小后背,“二叔知道,还和小黑玩么?还是跟我进去?”
怀宽摇头,玩他的衣领子,“和小黑玩。”
不远处站着园丁,看样子是在看着他,孟既明便放心进了门。
没见纪敏之,倒是见着石玉,主人似的在喝茶。
孟既明先去自己房间洗了澡,擦着头发回到厅里,确认了家里没人,就他们哥儿俩和石玉。
“妈还没回来?”往沙发上一坐,开始问。
石玉递给他一盏茶,“俩人玩得美,没个十天半月的回不来。”
挺好。
家里事多,把丁媛给支出去玩是个办法。
连孩子都给支到院子里了,这是算准了他回来,等着他。
喝了口茶,又问:“顾姨呢?”
不急不躁,情绪稳定。
孟既景给他续茶,深看一眼才说:“在医院。”
孟既明等着,等他们俩给个解释。
一天一夜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刻。
跟梁善耗得久了耐性都好了,而且他大哥有话说话,一个字都不会藏着掖着,比梁善好沟通多了。
解释的人是石玉,那天刚好都在家。
难怪,孟既明就琢磨,那天顾惠打电话给梁善,为什么无缘无故问她去了哪,是不是和石玉在一起,幸好梁善不会说谎,要不然顾惠当时就得跟她急。
梁善没说和谁出门,只说休假散心,顾惠便没多问。
谁成想,挂了电话没一会就出了事。
大人在屋里说话,小孩子在院子里丢球逗狗,球滚到了隔壁院子,顾惠赶过去的时候怀宽已经钻了过去。
院子里立着头杜宾犬,看家护院的,平时挺喜欢小孩子,以为怀宽过去和它玩,跳着高地扑过去,把跟过去的顾惠吓到了,连忙冲过去护着,结果把狗给惊到了,张嘴咬在胳膊上。
杜宾犬的撕咬能力和勇猛劲,不用他们俩说,孟既明都知道是个什么样。
要不是小黑跳过去拼命护着主人,不堪想象。
被咬得肯定不轻,但也不至于催着让梁善回来。
孟既景这才开了口:“本来就是个咬伤,失血多点也不至于有什么大危险,但是顾姨晕倒之后没醒过来。”
“什么意思?”
“医生的意思是说,脑袋里有个东西,还在查。”
“然后呢?查了一天——两天了。”
孟既明头一回发现他大哥说话这么费劲,让他连个头绪都抓不着。
石玉递了个眼神,把话接了过去,“已经从上京找了对口的医生过来,昨天下午就到了,还在会诊。其实把顾姨送去上京最好,但是你大哥说动静太大,怕孜孜知道。”
孜孜,叫得还挺顺口。
跟他有什么关系。
“怕她知道还叫她回来干嘛?”孟既明豁地站起,“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
“孟既明。”
“孟既景。”
有事没事就连名带姓的叫他,跟吆喝狗似的,谁不会!
“你们家孩子不看好了,让别人家孩子怎么办?梁善是欠你的么?她爸为了救你,命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