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反正你今天挣了九千块钱,请我吃一顿也是应该。”
这个事可能过不去了,梁善凑了个整给他转了一万,转完还把手机屏幕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喏,给你了,四个助理六个秘书,连带我的那一份刚好一万块钱,你只要给大哥三百九十九万就行了,省了一万呢,开心么?”
开心个屁。
孟既明觉得,梁善比他大哥更懂得怎么气他。
更气人的是,梁善用自己的脸解锁了他的手机,把一万块钱给收了,然后若无其事地拉着他出门,说要请他吃饭。
孟既明怀疑她就是想把他给赶出去,哪怕他明明白白地说了不住在这里,她还是不放心。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梁善发现了这个人内心戏超多,还总嫌她有话不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有话不明说,较起劲来像个小心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样呢?
以前只吃石玉的醋,偶尔把宗英挂在嘴边,现在秘书处多了个男孩子都容不下了,哪里来的不自信?
两人走在街上,梁善忽然叫了一声:“二少爷。”
闷闷的,带着笑,都没掩饰。
孟既明睨她,没好气地说:“干什么?”
梁善把手塞进他的手里,热乎乎的,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手臂,小小声地说:“醋好吃么?”
隔着大衣她都感受到了,胳膊瞬间绷得紧。
脸也板得紧,“我没吃醋。”
她哦了一声:“那就是生气了。”
他忽然大步往前迈,她紧跟着,两只手拉上去轻轻地摇晃。
脚步忽停,她撞到他身上,仍是绷得硬磞磞的胳膊圈在她身后。
“对,我吃醋了,我生气了,可以么?我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他们对你有非分之想,我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为什么?因为我连块鱼肉都守不住,因为你的猫不让我吃。我连一只猫都抢不过,我除了吃醋和生气,我还能干什么?”
“拿钱砸他们,让他们知道连辆四百万的车都送不起,就别想追我了。”
孟既明今天就是这么干的,当着总裁办所有人的面,一点面子都没给白杨留。
白杨当时的表情就是这种感受,极度受挫的人间真实,尴尬得无以言表。
雄性之间的较量通常简单粗暴,就是单纯的讲实力,梁善不享受这种被抬高身价的快感,只是孟既明耍着小心思要争要抢的样子特别真实。
可能在别人看来他很幼稚,但是梁善知道,从小到大不需要伸手就能得到所有的孟既明拉下了什么样的脸面,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完全可以不予理会,懒洋洋不当回事,任别人怎么错看连句解释都不给,眼皮都不抬上半分,就像以前那样。
可他偏偏说了,还拐着弯兜了个大圈子,就怕她不乐意。
宗英和孟既景搭着腔为他一句句架梯子的时候,都是试探,梁善随时可以叫停。
可她没有。
明明她受个委屈他就能畅快的简单事,却选了最复杂的表达方式,哪怕被手底下的人看了笑话。
这些,梁善不能当作看不见。
也骗不了自己。
她自认有些铁石心肠,但是那一刻是动容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拨了一下。
越是轻,心越痒。
“孟既明。”她轻轻地唤他,听见他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拍个照吧。”
“拍什么?”
“拍我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