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一周,到了岛上。
最开心的当属怀宽,数着日子盼到了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玩。
有山有海还有竹林,白天出海,晚上能看到萤火虫,抓几只放进玻璃罐子摆在床头,当一盏小灯。
简直就和游戏里一模一样,就连住的院子外墙都像。
站在山上,能看见远处的浪涛,能听见连番不歇的波声。
清晨,夜晚,分外清晰。
疯玩了三四天也就够了,怀宽开始没时没晌地泡在泳池里面,眼一睁就进去,玩到天黑透才恋恋不舍地爬上来。
四个大人陪着他玩,简直太开心了。更多的时候,怀宽会选孟既明,因为二叔会驼着他潜在泳池里面,从这头一口气游到那一头,一会连着他一起沉到水里面去,一会又把他顶到水面上,来来回回。
纪敏之大部分时间和梁善坐在门廊下面,看着他们玩,也确实不需要她们俩,男人们很会自得其乐,不分年纪大小。
纪敏之也很开心,除了汤山她没有和孟既景去别的地方玩过,这一个月虽然也跟着他到处去,却是为了工作,哪怕也是高兴的。
只是越临近过年,心里越是发慌。
像在隐隐期盼,又像怕失望,连想都不敢。
到底是盼着的。
悄悄观察着山上的每一处,什么都没发现,就是家普通的建在山上的酒店,没有任何异常。
也许,就是来玩的吧,她想多了。
期待和失望起伏交织的日子持续到了大年二十九,也就是安城人过的小年夜这天。
怀宽一睁眼就要进泳池,被孟既景拦住,直接从这张床抱到了孟既明的那张床上,临走前嘱咐:“和你二叔在这个院子里玩,中午叫你就上来,一起去吃饭。”
能玩就行,哪都行,怀宽欣然同意,一猛子跳到孟既明身上砸回床铺里,可比在水里的力气大多了。
孟既明平躺着把他举起放下再举起来,高举着左右摇晃,逗他:“你是不是长胖了?”
小孩子笑得滋哇乱叫,一个劲地叫:“再来,二叔再来,还要举。”
隔壁院子都能听见,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纪敏之安静听着也跟着笑,忽然就不笑了,看着鱼贯而入的人,有人提着箱子,有人高举着礼服袋子,熟练的在房间里面支起展示架,一样样地摆出来,挂上去。
鞋,包,首饰,礼服,各种各样都是成套的,最后一件亮出来的是婚纱。
纯白的婚纱,复古的款式,不是时下流行的那些抹胸、一字肩或是鱼尾,而是……就像她当年穿过的那件礼服,过十八岁生日时穿的那一件。
那是她第一次穿礼服,印象深刻,是粉白色的。当时汤媛就说太保守了,但是她那个年纪一张娃娃脸,似乎也就只能穿那样的款式了,其它的总像是偷穿了妈妈的衣服。
眼前的婚纱是全白的,不见一丝粉色,除此之外,和当年那件一模一样。
原来,孟既景也还记得。
那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她没再问是不是要举行婚礼,任由那些人支配着试了这身又换那身,只是半天而已却比陪着怀宽玩上一天还要累,但是特别开心,比前面的任何一天都要更加开心。
不用再怕失望,期待也不需要了,因为他都安排好了。
只是她没想到,之后的每一天都有惊喜。
她的家人还有朋友陆续出现,汤媛是她的伴娘,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过。
“是孟既景不让我说的呀,我想着能给你惊喜,也就只能忍着啦,你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