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阵阵大风吹刮着竹林,发出沙沙声响,空中的白云一层又一层连绵开来,将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家珍套上仅剩的一件水白色丝绸长袖,戴上金手镯,提着包裹走出竹门。
陈礼平欣慰的笑了笑,让轿夫把轿子放下来,亲自掀开轿帘,方便家珍坐上去。
等家珍回了县城,他准备好好的和自家闺女说一说,千万不能再回这个糟糕的徐家了。
“凤霞,走,和娘去姥爷家玩儿。”家珍招了招素白修长的手,凤霞拿着武士刀跑了过去。
“娘,姥爷家是什么样子?”
陈礼平看着乖巧可爱的凤霞,亲自把她抱起来放在轿子里,“姥爷家很大很宽敞,什么吃的什么玩的都有。”
家珍紧随其后坐进轿子,轿夫得到陈礼平的眼神,大喊一声,“起轿!”
四个轿夫齐齐使力,披红戴绿的轿子便稳稳的抬了起来。
陈礼平大手一挥,“吹,给我使劲的吹,回去我重重有赏!”
敲锣打鼓的声音顿时再次在徐家村响起,陈礼平看也不看身后一眼,提着长衫,大步离去。
“福贵,家珍是你的女人,她指定会回来的。”徐母安慰说道,自己的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
徐福贵拍了拍她的背,“放心吧娘,家珍肯定会回来,我知道。”
前世的时候家珍同样被陈礼平接回了娘家,那段时间他心里真的空落落的,每天干啥都没劲。
但家珍最后还是回来了,带着他的儿子徐有庆一起回来的。
所以徐福贵很有信心,家珍只是回娘家探了个亲,最后一定会回来的。
只不过,看着轿子消失在眼前,他这心里,依旧有些空荡荡,忍不住开始思念起来。
徐父咳嗽一声,落寂的转身回屋,他再不是以前的地主老爷了。
以往陈礼平见了他,都会恭敬的喊了一声徐先生,现在连正眼都不瞧他。
村里众人见热闹结束,正准备离去时,徐母叫住了他们,让他们留下喝口水。
大家知道徐家的情况,这里这么多人,就是喝口水,怕是碗都不够,于是纷纷摆手。
大部分人还真心实意的说如果缺什么东西,就尽管来拿,地里的菜也随便他们摘,不用费钱去城里买。
随后,众人便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忙活自己的事情。
徐福贵将徐母扶进屋里休息,出来四处看了看,想找点儿什么事情来做,但脑袋空空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少爷。”来顺握着锄头,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他已经清理了一大片空地出来。
杂草全部堆在一起,等晒干以后可以拿来引火。
“鸡鸭还没放出来,放出来让它们透透气吧,我去地里看看。”徐福贵勉强笑了笑,拿起锄头,迈步朝地里走去。
来顺在身后叹了一口气,将灶房里的鸡鸭放出来自己寻食,然后拿出柴刀,准备在院子先搭个简单的竹鹏。
天天和鸡鸭睡在一起,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徐福贵走到地里,种子才种下去两天,看不出有什么动静,虽然下过雨,但地里的杂草生长没这么快。
他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准备将地埂给打理一下,除一除杂草,坑坑洼洼的地方给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