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阵心疼,这可是两块银元,他们家虽说还有点儿首饰当家底,但也花不了几回两块银元。
“别理你爹,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衣裳是哪来的?”徐母端来一碗红薯粥。
“哦,家珍给的,说是老丈人年轻时候的。”徐福贵疲惫的坐在板凳上,察觉粥不烫,便直接喝了一大口。
“慢点儿,别噎着,见着家珍了?”
“见到了,她说年后就回来。”
徐母笑了,看向地上的东西,“买了这么多东西?这肉好啊,就是瘦肉太多了,炼不出多少猪油,这些杂七杂八的是什么,咋还有大肠,这玩意我可不吃......”
徐福贵狼吞虎咽喝了一大碗粥,舒服的打了个饱嗝,指了指油皮纸,“这还有烤鸭呢,家珍和凤霞舍不得吃多少,让我拿回来也给你们尝尝。”
徐父难得笑了一次,扶着自己的山羊白须道:“还是家珍好。”
说完嫌弃的看着他,“不知道家珍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畜生。”
“那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老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子不教父之过,都是你这个当爹的错。”
徐母不允许有人说她儿子。
徐父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懒得多争论。
徐母将烤鸭拿出来切成小块,招呼来顺和长根吃,来顺和长根虽然馋,但尝了一块就不愿在吃了。
“福贵,你吃。”徐母自己一块都没吃。
徐福贵摇摇头,“娘,你们吃吧,我和家珍他们吃了半只了,实在吃不下了。”
“娘不傻,咋可能还吃不下烤鸭。”
说白了,还是烤鸭太少了,要是烤鸭管够的话,每个人都能吃个饱,就不用谦让了。
“那我留着,明天煮粥的时候剁碎放进去,大家都能吃点儿。”徐母将烤鸭仔细放好。
“福贵,那些大包小包的是什么?”徐母问道。
徐福贵干咳一声,一本正经的对徐父道:“爹,我要去县城做生意!”
徐父抬了抬眼皮,“我没钱。”
“爹,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去做生意,不用你出钱,我已经买好东西了,就是地上那些。”
徐父见他不是开玩笑,便问道:“你想做个什么生意?”
“卖卤味。”
徐父也是有见识的,闻言挺直腰背,用怀疑的神色看着他,“你会做卤味?”
徐福贵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以前在赌场的时候,有人输了银子给我,没钱,就把祖传的卤味方子给我了。”
“方子呢?”
“被我扔了,但我脑子里记得住。”
“你特娘的说的全是狗屁。”
徐母轻轻拍了他一下,“商量就商量,骂我干什么?”
徐父用手指着他,“这畜生就是在想当然,看了个方子就能去做生意?你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卤味出来?就算做出来能好吃?就算勉强过得去,你舍得下面子在街边吆喝?就算你不要脸,你知道该定什么价?该怎么还价?”
徐福贵指着猪大肠,信心十足,“我明天卤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