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贵舔了下嘴唇,“肚子里没油水,每天光吃这土豆红薯,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家珍低下头继续忙活手里的针线活,“你想吃就吃呗,我说了又不算。”
徐母碰一下她的手臂,认真道:“你说了咋不算?家珍,家里的事儿都得你做主。”
“娘,你又在说笑。”
徐福贵拍了一下桌子,“好,我做个主,今晚吃腊肉炖粉条,我来弄。”
来顺使劲咽了一下口水,“好,吃腊肉好,好久都没吃肉了。”
“吃肉咯,吃肉咯。”凤霞高兴的围着桌子跑。
金色眼光透过窗户缝隙,在屋里留下一道光束,徐福贵抱了一会儿有庆,便拿出镰刀,锄头,准备去地里。
“福贵,你要下地里去?”
“嗯。”
“你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徐福贵奇怪的看着家珍,“你和我去干啥?”
“我不知道种地是咋回事,你教教我。”家珍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好端端的学种地干啥,家里的卤味谁来煮?”
家珍学东西很快,跟着他煮了两次卤味,便学会了,这几天的卤味都是她煮的,徐福贵和来顺下午可以安心种地。
“长根和爹在家里呢,他们能煮。”
家珍说完,自顾自走进屋里,换了一身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头上戴着一张粗布头巾。
“爹,娘,我也要和你们去。”凤霞见状,立马嚷嚷说道。
“走吧,和爹做个伴。”
徐福贵将凤霞放进竹编背篓里,将她背起来,朝地里走去。
“福贵,种地去呀?”
“家珍,瞧你这细皮嫩肉的,福贵舍得让你去地里?”
“凤霞,我家二妞一直找你嘞,你咋不去找我家二妞玩儿?她说要分鸡蛋给你吃。”
路上遇到村里人,纷纷热情的和他们搭话,徐福贵一一回应。
来到地里,徐福贵将背篓放下来,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拎起锄头,开始锄地。
家珍看了一会儿,说道:“挺简单的嘛,我还以为有多难。”
“不难,就是费力气。”来顺在旁边说道。
“我来试试。”
徐福贵把锄头递给家珍,家珍挖了没两锄,便苦着脸说道:“这锄头咋这么重。”
徐福贵大笑一声,将锄头拿回来,“你还是带着凤霞在旁边歇着去。”
家珍将凤霞抱到田埂上,示意让她自己玩,她则拿起镰刀,到附近去割猪蕨草,拿回家喂羊。
徐福贵专心锄地,不时抬头看一眼远处的凤霞的家珍,感觉浑身的力气怎么都用不完。
“爹,你看!”
凤霞跑过来,手里拿着两根狗尾巴草和一朵黄色的野花。
徐福贵接过去,在她裤腿上取下一颗破子草,破子草像是放大版的虱子,很容易粘在衣服上。
徐福贵将黄色的小野花和狗尾巴草放在凤霞胸前,将破草子当别针用,野花和狗尾巴草牢牢粘在衣服上,远处看去,像是衣服上的花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