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下人抬着老夫人过来了,老夫人看着地上厮打的夫妻两个,气的哆嗦的不成样子,喊道:“还不赶紧拉开!”
几个婆子一拥而上,把打的急红了眼的夫妻两个分开了。
章作贞白净英俊的脸上被挠出了道道血痕,章夫人更惨一点,虽然泼辣,但是女子,体力上根本不是章作贞的对手,被章作贞压在地上,脸上挨了不知道多少个巴掌,红彤彤的像个猪头,发髻乱了,跟疯婆子一样嚎啕大哭,嚷嚷着不活了,要去死。
“让她去死!”章作贞声嘶力竭的叫道,满眼都是仇恨,“死了最好!死了全家就安生了!”
章毓莹这会儿也过来了,和章毓谦一起哭叫着搂着章夫人。
“父亲,别这么说母亲了!”章毓莹哀求道。
老夫人看着一地狼藉,反目成仇的儿子和儿媳,长叹一声,浑浊的老泪落了下来。
若是她的大儿子还活着,章家怎么会到这个田地?
章作贞还要冲过去打章夫人,被老夫人喝住了。
“还嫌不够丢人!”老夫人骂道。
章作贞咬牙切齿的说道:“她把孩子教成这样,不该打吗?”
老夫人怒道:“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你平时只知道在外面喝酒作乐,回家也不管孩子,想起来就骂几句,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媳妇?”
章夫人正委屈着,听到一句公道话,失声痛哭起来,搂着两个孩子哭叫道:“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啊!”
章作贞看着连最小的孩子章毓谨都跑进来嚎啕大哭,只能跺脚。
“祖母!”章毓谦含泪喊了一声。
老夫人看着已经是半大孩子一般的章毓谦,想到这孩子不思己过,一味的找理由,心中失望不已。
家中第三代只有章毓谦,章毓诚和章毓谨,章毓诚头脑憨直,毫无读书天分,章毓谨只有三岁。她能指望带领章家青云直上的人,只有章毓谦了,可偏偏章毓谦跟个扶不起的阿斗一样,完全看不到希望!
她的探花郎作明十二岁中秀才,少年英才,何等的风光!有章作明这样的珠玉在前,衬的章作贞父子跟地上的鱼目似的,同样的没本事脾气大,还毫无责任感,担不起任何事。
“谦哥儿不要气馁,这次就当是考场练经验的。”老夫人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你还小,不急这一时半会的,好好读书,让你父亲今年好好陪你读一年,明年一定能考中!”
章毓谦负气说道:“我不用他陪!”
“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章作贞指着章毓谦大怒,作势拿过棍子要打。
章毓莹捂住了章毓谦的嘴,焦急的说道:“你够了!别说了!快跟父亲赔不是!”
章作贞看着一脸桀骜不驯,不服他的章毓谦,恼恨的叫道:“我当不起他父亲!我哪是他老子,我是他仇人!”
说罢,章作贞扔了手里的棍子,转身大踏步走了,留下哭哭啼啼的母子四人。
老夫人安抚了章夫人几句,让她回屋整理一下,也走了。
章夫人拉着章毓谦回屋后,让丫鬟婆子退下,怒气冲冲的看着章毓谦,咬牙质问道:“你不是说买了卷子吗?怎么没考中?”
章毓谦委屈不已,“我进考场,看见卷子也傻眼了!根本就不是他们给我的卷子!”
“那你考完回来怎么不说!”章夫人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三千两银子啊!她压根没敢跟任何人说这事。
幸亏章作贞不知道,要是知道,一定打的更狠。
“这叫我怎么说!我要说了,你得骂我,爹也得打死我!”章毓谦嚷嚷道,“我想着若能中,这事就算过去了,可谁料到这么倒霉,榜上没有我!说来说去,都怪那个扫把星,她把咱们家的好运气都吸走了!”
章毓莹听的心惊肉跳,“什么买卷子?”忽而眼神一闪,震惊的看着章毓谦,“你花钱买卷子?你疯了!”
章夫人怒道:“他是叫人给骗了!那卷子一定是假的!”
“骗了多少?”章毓莹追问道。
章毓谦不耐烦的说道:“也没多少钱,三千两罢了!”
“什么?”章毓莹险些站不稳,扶着桌子,猛然看向了章夫人,埋怨道:“母亲可真糊涂,谦哥儿还小,容易叫人骗,你怎么能把银子支给谦哥儿呢!你们也不想想,谁敢为了区区三千两银子犯杀头的罪!”
章夫人仿佛这会儿才看到章毓莹,激动的扯着她,“好孩子,你来的正好!你去找陆公子,让他帮帮忙,把银子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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