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守城的士兵和百姓跑了个七七八八,海公秀吩咐一部分人去修补城墙,把漫进城里的水排出去,另一部分人去占领空城。
百姓虽然跑了,但以海公秀多年能(qiang)征(jie)善(sha)战(ren)的经验,这些老百姓过不几天又会跑回来的,毕竟房子还在,故土难离,离开自己的家乡,那些百姓就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民。
只要能活的下去,这些人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根儿的。
海公秀留了几个手下给章毓卿这个新鲜上任的延县舵主当小弟,几个人拥簇着章毓卿去视察新地盘。
而此时,小芽儿和小树儿一起被人带到了海公秀跟前。
打下了延县,海公秀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也不复先前被战事逼迫到要在战场上砍己方士兵头颅来激发血气和恐惧的魔鬼模样,对小树儿和小芽儿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和善的笑容。
小芽儿哆嗦了一下,往小树儿身后躲了躲。
“关于王秋娘,你们都知道些什么?”海公秀问道。
小芽儿不敢说,小树儿则是照实说了,从被他们救起,出气多进气少,再到佛母过来,显灵救活了她,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海公秀皱了皱眉头,又问道:“你们把她救上来的时候,她随身可带了什么东西?”
“那竹筒是什么东西?”海公秀急切的问道。
但王秋娘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让他不得不信。
几个士兵有些不情愿的走了。
几个人瓜子都顾不上嗑了,他们可是带着海公秀吩咐的任务,来打探王秋娘的底细的。
不等众人回答,章毓卿说道:“肯定是不能的!多亏了佛母给的我这双慧眼,能让我看到你们凡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些固守一方,只为自己积蓄力量以博天下的诸侯和封疆大吏也救不了百姓。
有人不信,“你随便点几个地方,就能弄塌城墙?骗人的吧!”
突然角落里传来女子惊惧的哭叫声,章毓卿连忙让人划船过去,却瞥见了让她气血翻涌的一幕。
章毓卿手上没有刀,也没有真正可以信赖倚仗的手下,不然她非得下令剁了这几个人渣的头,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章毓卿心知这群人是海公秀的手下,跟她压根不是一条心,便从善如流的跟着众人去了县衙。
隔着门板,章毓卿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绝望缀泣。
章毓卿抬头看天,烈日当空,朗朗乾坤,然而这刺目的阳光下发生着一幕幕灭绝人伦的事,不光是这里,还有许多许多别的地方。
此时已经是秋天,江水水量下降,随着城墙一点点被修复,城中的水也在渐渐退去。
他们不少人都听说过凉州秘制的铁榴弹的威力,那可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千军万马都抵挡不住的威力。
她可以让凉州从荒蛮战乱的人间炼狱变成人人向往,安居乐业之地,她也可以把整个天下改造成这样的好地方。
海公秀派来的手下不敢再领着章毓卿到处“巡视”了,生怕这个刚上任的舵主再整出点别的,点头哈腰的说知县衙门现在空出来了,等着章毓卿大驾光临。
海公秀十分失望,小芽儿说的,跟他派去辅助章毓卿攻破城墙的人回来说的一样。那些人既看不懂章毓卿在纸上涂涂画画什么,只知道她在丈量尺寸,隐约觉得她在算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神奇的竹筒到底有什么机关,能有那么大能量,把三尺厚的城墙给掀飞了。
众人被铁榴弹冲晕的脑瓜渐渐冷静下来,也是,铁榴弹那是陆惟的机密,怎么可能让一个寡妇随随便便从凉州带出来。
有人眼神开始闪烁,如果这个王秋娘只是靠从凉州偷来的东西炸塌了城墙,说明她没什么本事,不足以让人忌惮。
小芽儿怯生生的说道:“秋娘姐姐在纸上画了城墙,念叨了好久,在城墙上画了三个点出来,让咱们的人把那三个点上的砖扒掉一块,把秋娘姐姐带来过的竹筒放进去,点燃了竹筒,墙就倒了。”
几个红莲教的士兵正当街扯着一个女孩,按到一张桌子上,青天白日欲行不轨之事,那女人的衣服几乎都被扒干净了,赤条条的袒露着,哭的绝望,两条腿畸形的撇着,像是个瘸子。
章毓卿看着那个惨遭受辱的女子,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来,盖到了她身上,让手下把她送进了家里,关上了门。
几个士兵慌忙跪下来磕头请安,胡乱说着什么舵主千岁之类的。
章毓卿对以后的人生规划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影子。
章毓卿伸出手指,在空中晃了晃,神秘莫测的微笑道:“不不不,这才是我真正的神通。我被佛母从阎罗殿里救出来,又被佛母点化后就有了火眼金睛。再坚固的墙都有自己的弱点,我随便看一眼,就知道这面墙的弱点在哪里。你们若是不信,现在还有东,西,北三面城墙,你们大可以再找人去炸,看能不能炸塌城墙!”
大夏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深宫里面的小皇帝救不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