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就像日前，阿索卡带着她的猫头鹰在多功能厅外的左悬廊与希瑞的对话。

希瑞问她：喜欢破碎之城吗？

阿索卡耸了耸肩，回答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有面对不面对。

听到这句话，希瑞笑着叹了口气。阿索卡和希瑞，两人心有戚戚。这就是玩家所谓骇客帝国的“红丸效应”吧。

话说，在《骇客帝国剧情里也不是没有吃下红丸从母体中醒来的人类，后悔存在于末世的苟且偷生，所以不惜出卖同伴，只为和史密斯特工达成重返母体的交易。所以以此类推，自带原始记忆的剧情人物，有没有怀念曾经在剧情世界中的日子。答案显然是肯定有。但怀念归怀念，从置身破碎之城的那一刻起，也就意味着旧有世界的彻底毁灭，剧情人物再也回不去了。所有人都清楚。逢12日一次的扫除日，就是为了彻底抹去破碎的剧情，无论世界还是人物。只要破碎，而且没能被带入破碎之城，就会在扫除日中被抹去存在的证明。

眼前庇护所世界的状况，正如阿索卡所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有面对不面对。

言下之意，已无路可退，只能直面破碎之城无时无刻如影随形的生存危机。

所以，无论喜不喜欢，这就是真实的生活。更是残酷的真相。

当然，从更高级的破碎规则而言。所有被读卡成专属卡牌，并接入Ω幕网的女伴，都和吴尘一样同生共死，身心同契。无人能例外。

吴尘选择面对，就是所有人共同的面对。“面对”是“对面”的互文。显而易见，在收割高于一切的庇护所，站在对面的，必然是敌人。

吴尘忽然记起十几天前还空荡荡的多功能厅，十几天后女伴已过百人。

“艾伊，是不是足够了？”吴尘笑问。

“主人，您玩过卡牌游戏吗？”智脑似乎早知道吴尘会有这个疑问，

“玩过啊。”吴尘轻轻点头。无论是实体卡牌还是电子游戏，吴尘都不陌生。

“您会担心收集的卡牌太多吗？”智脑又问。

“并不会啊。而且还有一种所有套牌必须要收集全的意念啊。”吴尘这次没能和艾伊共情。显然“女伴”和“卡牌”，在他的心里并不能画上等号。

智脑一针见血：“集卡和集邮性质有什么不同吗？又或者与集钱相比呢？”

“这个嘛……”虽然不能共情，但却不妨碍吴尘理解智脑的意思：“积累卡牌当然很重要，但提升星级也同样重要。就好比苏米变身希瑞，足足跨越三个星级。”

“主人说得对。”智脑欣然同意。

正如高地螺旋带拥有远超低地螺旋带的庇护之力。作为对吴尘个人和女伴而言，破碎规则最大适配的0326平板基地，只要处于基地之中，身体各项机能的全面恢复都十分可观。

晚餐后，肥宅携10位女仆牙机将，浩浩荡荡抵达先进机器人工厂。实地参观最新下线的六角牙机兽。

不出意外，肥宅又购买了10台伏特暴龙zva三变攻壳。

主要机载武器是两门威力强大的“等离子加农炮”，还有“自动榴弹发射器”、“龙暴头刃”、“龙暴脚刃”、“龙暴尾刃”、“龙暴抓钩刀手抓钩”。

虽然依然是三星评价，但与机动灵活，适合游斗伏击的雷刃脉冲相比，这台迅猛龙造型的伏特暴龙兽，更符合攻坚克敌的定义。但奇怪的是，肥宅只购买了牙机，并没有定制牙机将。

看来肥宅对10位私人定制机器女仆确实很上心。当然能组成a.i矩阵，也就无所谓牙机将。二十台出自0326基地科技的a.i智能攻壳，将与防守肥宅基地的无人战斗单位，组成万无一失的防御网。安全度过下一个扫除日，应该绰绰有余。

等到夜店营业，肥宅又兴冲冲转战夜店。

吴尘却早早返回个人起居室，洗漱更衣，养精蓄锐。

重返庇护所，第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