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志、武修两兄弟成婚后,家里还有二十来亩田地,小庭院里七八间的房屋还算不少,为了奉养武植祖母,加上心有愧疚,老大武志坚持不分家,两兄弟一直住在一起,平日里妯娌之间和气相谐,兄友弟恭,一大家子虽然过得清贫,但还是过得和和美美、平平安安。武志教书,武修农耕,在两兄弟的同心合力下,武家家境也开始渐渐的有了改善,小武植和小娥能无忧无虑地度过了他们的快乐童年。
在武植长到八岁时,草长莺飞的三月里,他五十多岁的祖母因病去世了。这年夏天,有一个从陕西华州潼关而来游历河北自称周桐的中年汉子借宿武家,两兄弟对他也甚为敬重,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他在武家舒适的呆了半个多月,见到小武植聪明伶俐,于是有空就教他打拳,也教给他一些吐纳养气的法门。小孩都喜欢新奇的东西,也爱模仿探究,这样,小武植开始崇文尚武,对学习和练武都有着很大的兴趣。平日里,他时不时的跟他父亲武志读书练字,时不时的打拳健身吐纳养息,过的是不亦乐乎。
可惜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在武植八岁多时,即在他祖母去世的当年秋末,他父亲武志因病去世了。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次年,他母亲云英也因郁郁成疾,撒手人寰离他而去!
接踵而至的沉重打击,使小武植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不与人言。所以当武修和凤娘见到他主动亲近小娥,并且剥蛋给小娥吃时,才会讶异不已惊喜异常。
父母双亡后,武修和凤娘就承担起了抚养他的重任,把他视如己出。为了家族的荣耀,也为了完成他父亲的遗志,咬咬牙把他送入村里私塾进学读书,武植也怀揣希望,平日里继续习文练武,勤勉不辍。为了给他父母办理丧礼和他上学的束脩和纳费,家里又不得不卖掉了几亩田地,如今就只剩下十几亩田地了,日子愈发过得艰难起来。
生活的重担完全压在武修的肩上,使得他过早的变得苍老了些,四十岁的年纪长得就像五十来岁,头发有点花白,脸上刻满着沧桑。
婶娘覃氏,名叫凤娘,比武修小两岁,是隔壁临县故城县秦家村人士,小户人家,但从小也读过一点书,能识文断字,通情达理,样貌端庄周正带着几分秀气,中等身材,心灵手巧,女工做的不错,厨艺也很好,是个善良淳朴、勤俭持家的好女子。
她平时主要照顾着武修、武植和小娥的生活起居,时不时的也到村里村外接点针线活,靠帮周围邻里缝缝补补挣点贴补家用的零碎钱,多少也能帮着武修减轻点生活负担。
武修平时在农田耕作或在外打短工,没有多少时间管教武植,武植平时的学业只能由凤娘来监管督促着,待武植就像对待自家的儿女般,一视同仁,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生活的重压也使得她两鬓染上了一点灰白,额头也刻上了些许皱纹,面容不算白皙了,手指也变得有点粗糙,但她并没有失去生活的信心,平日里也并不总是愁云满布。在武植摔倒昏迷的两天两夜里,她一直都是茶饭不思忧心忡忡,担心的不得了,直到武植“苏醒”过来才喜笑颜开,如释重负。
平日里,武植在看书学习之余,也经常抽点时间教小娥认字,教她写字。小他四岁的小堂妹由于年纪小,没有伤春悲秋的感触,平时都是喜欢跟他玩在一起,喜欢腻在他的身边。在他学习时,她会静静的坐在旁边看他读书写字,有时也会笨拙的帮他磨磨墨,整理下桌子,抹抹灰,补点茶水之类的,帮倒忙的也有很多,武植一般都由着她,他也真心喜欢他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堂妹,任由着她胡来。虽然后来因为父母双亡的变故,他变得沉默寡言了,但也从来没有表露出不耐烦,还是一如既往地随着她、顺着她。
小娥也算聪明伶俐,她虽然没有上过一天私塾但私塾她去过几次,武植带她去私塾玩过几回,对私塾也充满着向往,但在武修和武植的教授下,耳濡目染,到十三岁时也认得了好多字,看完了好些书籍,也写得一手还算周正的字,算得上是一个小才女了。只是家境不太好,十三岁了都还没有长开,有点瘦小,看的武植心里隐隐作疼,怜惜不已。
这就是武二叔一家,他们用自己的隐忍、善意和爱在支撑着武植前行,用他们的丝丝付出抚慰着武植受伤的心灵,教会他做人的道理,他虽然以前变得有点阴郁寡言,但也不失爱心、热心和感恩之心,性子还算坚忍不拔有主见。就这样,武植在武修和凤娘的呵护下,才慢慢的从丧父丧母的悲痛和心结中走出来,慢慢的成长起来。
以前的武植,少时聪颖,学习也比较刻苦,在今年三月时,还未满十七岁的武植就通过了春季县学小考的选拔考试,成为了一名秀才。当时,武二叔全家都为他成为了秀才而高兴不已,觉得武家中兴的希望又近了一步。
武植这几天看着武修进进出出的忙碌,看着凤娘早早晚晚的操劳,看着小娥人前人后的帮忙嬉笑,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也很庆幸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好人家里。
为此,武植暗中立誓,告诫自己:“他就是武植武大郎,他们都是他的亲人,他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珍惜他们,保护好他们,绝不让他们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也一定要让他们以后过上富足安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