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武植长得还算高大英俊,一米八二的个头不输于人,但细皮嫩肉的一副书生相,虽说是新科状元,可怎么看都不像是武者啊?若是武科状元还好,文科举状元敢来殿前司踢馆,那不是找错地方了吗?
众亲卫怜悯地看着“不自量力”的武植,心里都觉得他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变傻了,敢跑到殿前司来撒野,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武植面对众人,始终心如止水,稳如泰山。
“谁来向武大人讨教讨教?”燕胜开始喊道,他心中不爽,也很想见到武植被打趴下的狼狈样子。
“我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精壮汉子走出人群,朝武植走过来,一脸的轻松。
“武大人先请吧!”精壮汉子在武植面前站定,拱手行礼后,随之抱着双臂,戏虐一笑,轻蔑地对武植说道。
武植一听,乐坏了,这么奇葩的要求他当然要尽量满足了。于是拱手行礼后,他迅疾趋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进拳出,眨眼间一个直勾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汉子胸口,砰的一声,汉子应声倒地,痛苦地挣扎半天也没有爬起来,整个人都懵了。
这一下,瞬间把还在幸灾乐祸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错愕不已,纷纷倒吸着凉气。
燕胜也是满脸的讶异,挥了挥手,叫来两个亲卫把还在懵圈倒地的汉子扶了下去。
“我也来讨教一二!”这时,一个更为孔武有力的汉子走出来,施礼后先行动起手来。他心中认为,刚才的汉子是因为麻痹大意,才被武植出其不意给打败的,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
理想很美好,可现实却很骨感。他刚一动,武植立马迎头而上,轻巧侧身,躲过他的拳头,左手一拨挡,右手顺势一记勾拳,砰的一声重重打在他肚子上,他随之痛得似虾米弯腰,跪倒在地,痛苦地看着武植,满脸的不可置信。
又是一招制敌!众人看得心头狂跳,刚才的汉子是班直的营指挥使,武艺很是了得,平时都是能以一敌三的,却在武植手上过不了一招,看来,他们得重新评估武植的武艺了,不可轻敌啊!
此时,燕胜和李廷玉的脸上挂不住了,轻视之心尽无,面色凝重了起来,他们确实小看这个状元郎了!
赵煦和章淳见状,也是诧异莫名,不敢置信。郝随则张大着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原来人家是真的厉害,根本不用自己操心担心啊。
为了殿前司的荣誉,燕胜不得不厚着脸皮,叫出两个亲卫出来,跟着武植对打。
结果都是一样,武植左突右冲,一下子就把两人打翻在地。
接着三人,四人,……一直打到十人围攻,众人看着一个个亲卫被他打倒在地,表情都麻木了。当围攻他的十个人都一一被他游走打翻在地、溃不成军时,赵煦连忙叫停了比试。
好家伙,一个人单挑一群人,再比试下去,殿前司众将士可就没脸在皇宫里混了!
看着站在场中仅仅有点气喘的武植,半点伤都没有,还是那么龙精虎猛,气定神闲,他和众人都被深深地震住了,感觉如在梦中。
“何止是武艺还行,简直是武艺超群!他刚才在御书房里对朕说的话,真的是太谦虚了!真的是文武双全啊!”赵煦心里暗暗思忖,想起了武植刚才提起的有关锻炼的建议,不禁心动了,或许可以试试!
“好!好!武卿不愧是状元,文武皆状元啊!朝廷幸甚!”赵煦收起心思,不吝赞誉地说道。
从此以后,武植“文武皆状元”的名号,就在京城传开了。
“武大人威武!”众亲卫心悦诚服地高声呼喊,他们对武植的武艺,算是彻底叹服了,强者总是能受到别人尊重的。文人相轻,但武者不会,习武之人永远崇拜的是强者。
燕胜和李廷玉也没有了初时被打脸的不愉快,看向武植尽是敬畏之情。燕胜是前殿前都指挥使燕达的儿子,李廷玉是前殿前副都指挥使李璋的儿子,都是名门之后,心胸自然没有那么狭隘,稍有不快后,也就释然了。
“请诸位兄长见谅!武植得罪了!”武植连忙朝向殿前司众将士,连连躬身作揖,给众人赔礼致歉。胜不骄败不馁,这是他的座右铭。
见到武植胜而不骄,礼仪周全,小小年纪就有这份从容和定力,众人也是由衷地对他有种亲切感,没有了刚才被打脸的尴尬,多了几分敬重。
校场比武后,赵煦和章淳终于认识到,这个武植确实是卓越不凡。不仅文章诗词写得好,谋略出众,而且武艺超群,可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