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哀嚎声在这样安静的夜里真的格外明显。
朗卓形容:跟病狼嚎似的。
等大家赶到山洞时,就见他整个人恨不得变成一张饼贴在洞壁上,而在他旁边,正坐着那位裙摆会发光的新娘子,距离他仅有半个拳头的距离。
看到他们出现,寇向新立刻跟见到了数十年没见的亲人一般涕泗横流,立马就要扑上来,结果——
那新娘子手中忽然拿起一条锁链,猛地往后一拽。
上一秒还“呜哇呜哇”的寇向新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往下一看——
嗯,砸在地上摔成了片饼。
脚踝上扣着个巨大的锁,那头就捏在新娘手中。
南娴捂脸,努力憋笑。
寇向新抬起疼得龇牙咧嘴的脸,抖着手,声音破碎:“救、救命”
朗卓也在憋笑,他将他搀扶起,小心翼翼地搁回石床上。
结果屁股还没坐稳,新娘动了,这回两人彻底没了距离。
肩膀挨着肩膀,大腿挨着大腿。
一阵小风吹起新娘的盖头,她那双血淋淋的双眼正斜着盯住寇向新。
嘴角还似有若无地翘了一下。
寇向新正好瞥见这一幕,当即腿一软,哧溜一下从石床边沿滑了下去。
他死死攀住朗卓的胳膊,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朗卓哥,你千万别撒手、千万别撒手”声音跟被十二月寒风吹得发抖的小草似的。
朗卓笑得快崩了。
另外三人也没闲着,知道要找镣铐的钥匙,分开在山洞四处认真搜寻。
这山洞里被布置成婚房的样子,只是简陋得很,连寓意吉祥如意、香火延续的红蜡烛都非常细,火焰也不稳,摇摇晃晃的看上去随时会灭。
南娴视线扫过去,不自觉便想起了自己和贺明骁上辈子的婚礼。
贺家传统,新婚夜仿照古制,凤冠霞帔、红烛香闺,那对雕刻着龙凤的红蜡烛彻夜未熄。
等等——!
她猛地转回头,看着那对细细的红蜡烛眯起眼。
新娘对这场婚礼如此重视,不惜半夜掳人,所以哪怕其他可以从简,也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红蜡烛换成这种劣质蜡烛!
“安娜,把你的烛台借我一下。”
芦安娜应了一声,走上前,看她握着烛台在红蜡烛后照来照去,不由好奇问:“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找钥匙。”南娴言简意赅,片刻后双眼一亮,“果然在这里!”
只见右边那只红蜡烛底部,竟真的封着一把钥匙!
余麟闻言,哪里肯放过这个献殷勤的好机会,赶紧将芦安娜挤开,满脸写着“姐姐好厉害”。
“姐姐,你怎么连藏在这里的钥匙都找到了,不愧是姐姐!像我这么粗心的人就找不到——唉!”
南娴:......
呵呵,小子,你以为你换套路了我就看不出来吗?
她和蔼地弯起嘴角,一副“傻孩子就要多读书”的表情,“粗心那就多细心点,多练练,我相信你可以的。”
余麟:......哎,不对啊这个发展,你不应该回复“没事啊,以后有我带着你一起”
芦安娜在旁边吃了一手新鲜好瓜,笑得花枝乱颤,捂着嘴跟上南娴的步伐,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