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是北城之人,算不上神都百姓,而只是一个小镇镖户之子。”
“这又是谁。”
陆离叹了口气,他本以为慈云寺之后他近乎神隐两个月,在这神都城中,应当不会与他人扯上什么瓜葛。
但没想到,时隔两月第一次出门,就先遇苏幕遮,把他当成未来的连襟,指着他入赘。
刚打发完苏幕遮,却又来了一个带着些敌意而来的刀疤男。
“这人,应当是军中武者。”
一旁的不戒和尚缓声开口道:“身上带着杀伐血腥而来,神都城中的武者,不会经历那么多的厮杀的,自然也养不出来这杀伐血腥之气。”
“不戒罗汉好眼力。”
那刀疤男子显然听到了不戒和尚的话,转而看向不戒和尚,大笑道:“我不喜欢佛门和尚,但罗汉你却是个例外。
杀生破戒,豪迈不凡。
若非你护在这陆家小子的身旁,我真想与你结交,痛饮水酒。”
“殷虎,你发够疯没有。”
苏幕遮皱着眉头看向那刀疤男子,沉声道:“便是没有陆离,红拂也绝看不上你那义弟。”
“苏状元好大的威风,敢来训斥我了。”
殷虎嗤笑一声:“在相府内,念着我家娘子与你夫人之间的关系,给你几分薄面,你倒还真拿起大了。
你是状元郎,但你也别忘了,我也是从吴地走出来的虎狼,是王父赐姓的义子。
红拂看不看得上我那义弟不要紧,我家娘子却是发话了,绝不可能让她的三妹,嫁给一个区区的镖户之子的。
红拂是被她们两姐妹一起看着长大的,她的夫婿,怎么也不能差你我良多。
我这番来,就是警告这小子,离红拂远一些。”
又是因为周红拂。
陆离眉头越发皱紧,听这殷虎话里的意思,他应当便是那位相府二小姐的夫婿。
而参照苏幕遮以状元之身,尚且要入赘,这殷虎的身份,应当也低不到哪去。
殷姓是国姓,而按照此人所言,乃是吴地虎狼,父王赐姓,此人应当是吴王义子。
大离有祖训,非殷姓不得称王,而大离天下又将将立朝百年。
大离王侯的含金量,可想而知的大。
那些大离王们,动辄封地十城乃至百城,堪称国中之国。
吴王义子,与小国王子,并无差别,甚至比状元郎更加唬人。
陆离不是不能理解,这人心中的傲意。
但他真的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一定要会施恩图报,想要借着周红拂的身份,去图谋做那相府赘婿?
苏幕遮如此,殷虎如此,却从来没人问过他心里的念头。
“陆小兄弟。”
一旁的不戒和尚望向陆离,嘿然道:“你心里有火了,这可太好不过了。
既然心中有火,就让他烧的再旺一点。
我且问你,你怕不怕得罪这吴王义子?”
陆离摇了摇头,不戒和尚当即拍桌道:“你也配和洒家喝酒?
吴王?
我要是没记错,他之所以广收义子,就是因为当年被景元帝一棋盘砸死了世子,膝下无后了吧?
一个两个的,不是不给养爷留后的赘婿,就是干脆更易姓名的家奴。
真是晦气,白瞎了洒家一桌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