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探!”
“陆逊一定在长沙了。”李显撩起青铜面甲,这才坚定地说道。
“都督,那我军如何打算,是否要避开东吴主力?”
“那就打!老子打的就是主力!我都避了他十年了,是时候也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大汉将军的利剑了!”李显忽然昂扬道,立即翻身上马,扯下青铜面罩,扬起手中长枪,朗声道:“大汉的将士们!你们的仇人就在长沙城内!给本将将长沙城踏平了,为夷陵死难的兄弟们报仇雪恨!杀了陆逊!”
“杀了陆逊!杀了陆逊!杀了陆逊!”霎时间一营甲士立即呼号起来,而呼声之中夹杂着哭喊、悲愤、以及那久久没有被激起的血性。
很快,李显一声招呼,陈到也是立即翻山上马,带着前锋白耳兵,立即奔袭,径直抵达与吴军相距不过五里之处,在这益阳的旷野之上,两军摩拳擦掌,只带一声令下,便是要有短兵相接的意思。
吴军前部由于果敢兵的全部阵亡,此番前军并没有什么重甲配置的步兵,然而却全是明晃晃的吴钩,虽然不算是精锐部队,但这种披甲能到三成的前军,也算是不俗的战力,李显远远观望一番,显然这如果不是陆逊的亲卫,便是孙绍的,只见得一名小将忽然上前,扬起手中长枪,朗声道:“长沙孙绍在此!听闻你们家都督武勇无双,本将倒是想亲自会会,问问你家都督,可敢与我单挑吗!”
徐质正欲上前,却被李显一把拦住,言道:“既然他要,本都督就满足他!”言罢,李显拍马来到阵前,枪指孙绍道:“某就是李显,竖子可敢一战否!”
“如何不敢!”孙绍闻言,挺枪来刺,便是仗着马势,直接突将而来,好似蛟龙出海一般。
李显暗暗叹息,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当下也不敢怠慢,当即抬枪荡开,旋即勒马变招,一枪照着孙绍面门便刺,孙绍眼疾手快,侧身闪开,胯下坐骑也非凡物,而是后腿一点,轻松拉开距离,便是再次绰枪来战。
二人你来我往,双枪挥舞犹如龙蛇一般,忽然听得李显军阵当中,一声暴喝:“都督,我忍不住了!”一员小将,单枪匹马冲杀而来,孙绍眼见得来的是个小孩,心下也无甚在意,便是挺枪朝着那小孩便刺来。
李显眼见得这十一岁的傅佥便要阵前斗将,心下也是有些不放心,当即勒马跳开距离,卡着刚好能救到傅佥的位置之上观战,哪知这不观战还好,一观战,真没把自己给惊讶到。
却见的这傅佥个头虽小,手中长枪却似乎要比自己挥舞的更加从心所欲,先前给他的演示一便的赵家枪,这小伙居然比自己用的更加得心应手,渐渐地孙绍也发现了不对劲,由一开始的猛攻傅佥,到后来,近乎是要被傅佥压着打都有些力不从心,几乎过了五十余合,傅佥佯做不敌,孙绍眼见得傅佥败走,只道是这小孩力怯,当即便催动胯下大白龙,追上前去,挺枪便刺。
“坏了,这个距离根本救不到!”李显的飞虹驹也一直跟在孙绍身后。
忽然听得傅佥一声虎喝,进而胯下战马忽然撂了个蹶子,当空一把硕大的铜锏朝着孙绍面门砸来。
孙绍反应迅速,左右躲开已是不行,便要勒马后仰,却被一铜锏笔直砸在大白龙的脖颈之上。,当即便将孙绍掀翻在地。孙绍反应当真快,借着战马掀翻落地之力,立即在地面上滚动,隐入军阵之中。
“记住了,孙绍,这招叫撒手锏!”李显勒马于傅佥身侧,抬枪指着东吴军阵。
“好小子,你啥时候会的?”李显小声问道。
“都督,上次你给我演示完,我就会了,后来觉得那个回马枪,非得好马,马不好的话,根本施展不出来,就给变了一下,这是徐叔给我打的铜锏。”
“你小子用这么粗的铜锏,捏的住吗?”李显也是问道。
“管他捏不捏的住,徐叔说了,丢出去的东西就得块头大才有杀伤力,像他就喜欢用斧头,长枪这种软绵绵的东西他最讨厌了。”
“好小子!等你长大了就是我军的先锋大将啊!”
“嘿嘿,这可是都督说的,以后可不许反悔。”傅佥倒是此刻才乐得像孩子一样。
“报!都督,凌统帅三万水军,沿湘江来战!”
“报!都督,吴将贺齐帅骑兵两万从桂阳杀来!”
“报!都督,吴将王威帅三万步卒从武陵杀来!”
陈到立即道:“都督,我军已被四面合围,如何破敌,还请都督示下!”
“传我将令!压阵!贼至身后方可回头作战,今日不破孙绍,提头来见!敢退过本将者,立斩!告诉大汉的儿郎们!只有灭了东吴才能兴复汉室,才能让死在荆州的将士们得以安息!给本将冲!”李显再次勒住飞虹驹的缰绳,就连陈到似乎都感受到了从李显身上传来的阵阵杀意,这种含带着果决与视死如归的杀意。
“得令!白耳兵听令!诛杀孙绍!冲阵!”
霎时间,益阳平原的旷野之上,那聚集的白耳兵犹如飞奔的白云一般,喊杀之声山野震动,扑将上去。
“给本将迎上去,告诉他们,东吴男儿不输给任何人!”孙绍立即在军阵当中指挥,不多时爬上擂鼓台,开始亲自擂鼓,口中仍然喊杀之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