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朔看完非常满意,让工匠照着样子再多做几把。
就在纳兰朔离开巧工阁,再次登上马车的时候,一个黑衣侍从骑着快马,像一阵旋风般奔至纳兰朔的面前。
侍卫下马,单膝跪地道:“纳兰公子,方启山方将军急信。”
“方启山?”纳兰朔听见这个有些意外的名字,皱了皱眉头。
他和方启山并无交集,而且军中之人一般不与豪门望族往来,这方启山怎么会有急信写给自己?
纳兰朔挥了挥手道:“呈上来吧。”
马车内,一封带着江风的书信被纳兰朔打开。
纳兰朔只瞥了一眼,立马眼神骤变。
“纳兰哥哥,我们船上现在遭了瘟疫,大夫已经开出了药方,但是长春城内药铺的草药都被人收走了,不知道纳兰哥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我们,现在船上的事态万分紧急,请纳兰哥哥想想办法,帮忙收集到所需的药草,月儿感激不尽。”
附所需的药草:五味子、当归、白芷、甘草、黄苓、知母、麻椒。
纳兰朔看完信件,明白现在事态十分严重,立马喝道:“雨翡!”
“属下在!”雨翡被纳兰朔突如其来的点名吓了一跳,心中纳闷,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让主子如此紧张。
“打开府内的药材库,半个时辰内将这张药方上的草药全部收集完毕,然后派人用快船送到方将军的船上”纳兰朔将祛疫的药方塞进了雨翡手里,然后又道:“派人去查前两日是谁将长春城内的草药买走的,然后找到这批药草的下落。”
“两个时辰内将这些事情全部做完,不然提头来见!”
“诺!”雨翡单膝跪地连忙回应,然后飞身翻出马车。
纳兰朔掀开车帘喝道:“车夫!立刻掉转方向,赶往赣江码头。”
“啪”清脆的马鞭声回荡在长春街上,裹挟着滚滚烟尘向赣江码头驶去。
雨翡从未见过主子这般紧张,还对她下了死命令,看来现在的事态一定异常紧急。
飞檐走壁间,雨翡从怀里掏出紫哨,一阵急促的哨声后,她的身后多出了几位紫衣侍卫。
“你们几个去查前两日将长春城内所有草药买走之人,然后找到这批药草的下落,一个时辰内给我消息,不然提头来见。”
“你们几个跟我回府,然后找齐这方子上的药草。”
紫衣侍卫:“诺!”
......
长春城外,福来客栈。
一队异域装扮的胡商,牵着驮满货物的马队,在客栈里打尖休憩。
队里一位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摸了把油亮亮的光头,然后坐在桌边大口喝酒吃肉。
他旁边一个瘦小的红发男子问道:“胡立图老大,这些药草等会为啥要烧掉啊,咱们带回去不好吗?多珍贵啊,好多药材我们那都没有哩,带回去能换不少钱。”
“你知道个屁,不该问的别问”胡立图咬了一口肥得滴油的猪蹄膀,恶狠狠道:“赶快吃,吃了还要办事。”
被训斥了一顿的红发男子,不敢再说话,低头开始胡吃海塞,大块大块的猪头肉直接往嘴里搂。
半盏茶的功夫,众人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店家,结账!”胡立图直接将几粒碎银子拍在饭桌上,然后带着马队潇洒离去。
城内不能纵火,此事还要彼人耳目,城外的东南角人烟稀少,地势复杂,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去处。
胡立图找好合适的地点,命人将马背上所有的药草倾倒在地上,然后点燃了火把。
对于胡立图来说,这是他做得最轻松的一次生意。
买药草,烧药草,然后就能领赏金。
这种轻松又赚钱的活,啥时候能多来点。
点好火把的胡立图,看着成堆的药草,心里突然也觉得,这样直接烧了是有点可惜,要是将这批药草带回去,又能大赚一笔。
他心里有些犹豫,但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遵守与东家的约定,毕竟在道上混,需要讲声誉。
于是他抬起举着火把的手臂,往药草堆上点去。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阵嗖嗖得破空声。
几支利箭瞬间穿透了胡立图的手臂,火把也顺势跌落在地上。
那些箭射得极准,箭箭命中手臂和脚踝,他身边的人也接二连三的中箭倒下,纷纷滚落在地,痛哭哀号。
几个穿着紫衣紫靴的人拿着弓箭走了过来,然后一脚将地上的火把踢向远处。
然后其中一人抽出佩刀,架在胡立图的脖子上喝道:“说!是谁让你们做这些事情的?”
此时的胡立图面部已经痛到扭曲,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躺在胡立图旁边的红发男子突然从地上暴起,拔出自己手腕上的箭,然后用力一捅,捅进了胡立图的心脏。
他这一捅,让在场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呜.....你....”胡立图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红发男子,然后轰然倒地。
而那个红发男则是再次拔出胡立图身上的箭,刺向自己的胸口。
紫衣侍卫们立马反应了过来。
这个人不能死!
于是紫衣侍卫瞬间闪至他的身后,一掌将要自杀的红发男打晕。
“将此事立刻上报公子,然后带着这些药草前往赣江码头!”领队的紫衣侍卫吩咐道。
“诺!”
......
赣江码头,在府内找齐了药草的纳兰朔和雨翡,先行一步登上了快船,往方启山所在的大船驶去。
登上船的纳兰朔,看着涛涛江水,心中的万千焦急汇成一句:“月儿,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