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隼自己跳到了鼎里。
那毫不留恋的模样,就像是泡澡一样。
实际上,他现在的状态,和一具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信仰,不存在了!
明明汉帝自比天柱神,还装着天柱神举天的模样,举鼎。
他作为天柱神的子民,却没能击杀汉帝。
甚至投掷了不知道多少次匕首,也没能伤到其发丝。
这算什么?
到底谁才是天柱神的子民?
甚至这都不能用天柱神的子民来解释了,汉帝这模样,说是得了天柱神护佑,也不夸张。
黎隼的眼神呆滞,没有焦点地直视前方,仿佛看到了天地崩塌。
眼中的天地,都在旋转,无数个影像在脑海中绕梁飞舞。
“看来还是温度低了。”
大鼎被刘恪搬离了火堆,他有鸿门宴】的天命在,连点烫伤都没有,但鼎里的汤水,温度已经没那么滚热了。
“添柴,用文火。”
鸿门宴】的宴会无伤,配上演神】的容易遭到暗杀,就变成了无敌加嘲讽。
可以说是刘恪现阶段最强的组合技。
尤其是对这些,心中有着神明信仰的群体,嘲讽的效果,更是能发挥到极致。
以至于,连手头上的敌人都能不管不顾。
因而才能救下了部分亲汉派的南越首领。
“有点东西,不过这举鼎绝膑】更强,足以举鼎的天生神力,要是能用在战场上,一个棋盘砸出去,估计能打出贯穿伤害。”
这次是三个天命打出的联合效果。
要不是举鼎暗合天柱神的举天,想要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演神】还真没那么容易。
毕竟演技归演技,但这要cos神明,至少得有场景烘托,或者对应服饰吧?
而要是没有演神】,打不出天柱神这张牌,也不可能让这群南越土著破防的这么快。
对那些侥幸存活的南越土著,震撼效果也会减少,也就不那么容易收心。
好在现在效果斐然。
不仅仅是黎隼以及与其一同暴动的同党,心中信仰崩塌。
包括那些侥幸存活的少数亲汉派、大量中立派,只怕现在心中,都已经有了决定。
将黎隼以文火慢炖,刘恪转眼开始处理起黎隼的同党们。
“朕以诚待人,但这些狗贼,却不思大汉恩德,反倒算计于朕。”
“诸卿以为,该如何处置?”
陈伏甲立即会过意来,一脸狠色:
“剖开胸口看一看,这些人的心,只怕是黑的啊!”
啊?
剖了?
那几个还在震撼于汉帝刀枪不入的暴乱同党们,纷纷脸色煞白,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天柱神给了他们气节、胆色。
不然他们也不会随着黎隼入汉军军营,发起这一次必死无疑的暴乱。
但问题在于,汉帝举鼎,那宛如天柱神降临的一幕,几乎将他们的信仰给摧毁了。
对天柱神的信仰没之前那么强烈,又从哪来的气节、胆色呢?
就像是仗着有后台横行霸道,结果后台被双规了,怎么还能有之前的蛮横?
“陛下息怒!”
也不知道李景绩这牛鼻子,是出来唱红脸,还是仔细思考利弊后,觉得直接杀了不太好,他赶忙出列,求情道:
“陛下,这些人抱着死志,表明了背后另有其人。”
“尚需进一步调查,末将提议,如今还是调查清楚后,掌握充分的情报,再用刑。”
几个乱党一听,不愧是牛鼻子,这性子跟牛一样老实。
能晚点死就晚点死,能一刀抹了脖子,死的痛痛快快,也比剖心受折磨要好啊!
“臣以为不可!”
陈伏甲反正是在唱白脸,他扯高了声音,反对道:
“我军仍在交趾国中,身处敌境,危机重重,哪来的时间详细审问?”
“其背后之人,根本不用多想,必是交趾国中之人,杀就完了。”
“两位爱卿说的都有些道理。”
刘恪配合的露出两难之色,为难道:
“这贸然杀了,不行,只是朕也没多少闲工夫,加以审问。”
他望向几个乱党,显得烦闷,一挥袖,道:
“这样吧,朕现在直接问你们,你们如果能如实招来,也能死个痛快,也省了时间。”
几个乱党瑟瑟发抖,闻着黎隼身上传来的肉香,他们更是咽了咽口水,如实交代道:
“是巴木旦和首.黎隼商议后,两人一同决定的。”
“背后估计是交趾相国,高让的计策。”
刘恪走到乱党们身前,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表情委屈又带着愤怒:
“朕以诚待人,不愿见着剖心酷刑,你们为何还要骗朕?”
一个侍卫努了努嘴,有点嫉妒。
乱党们慌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啊!”
“就是巴木旦和黎隼、高让啊!”
“狗一样的东西,到了现在,还敢狡辩!”
刘恪掏出棋盘,直接开了一个西瓜,红瓤四溅。
“伱们口口声声喊着天柱神,见着朕有着如同天柱神一般的伟力,便瞬时胆寒。”
“到底是为什么暴乱,到底是谁指使你们,难道朕还不清楚吗?”
“啊?”
乱党们满脸懵逼,你既然清楚,还问什么啊!
而且我们都实话实说了,还要怎样??
“陛下饶命,是高让和巴木”
刘恪不听。
乱党们急得滚来滚去,刘恪却视若罔闻,大喝一声:
“化成雨!”
化成雨已经完全酒醒,心中恼怒不已。
刚才要不是皇帝,突然举鼎吸引了火力,他差点就被黎隼一匕首给噶了!
“臣在!”
刘恪厉声道:“贾无忌还教了你什么招数?”
“还?”
“凌迟之外.”
化成雨也会过意来,涉及到贾无忌的话,还真没别的事,就突出一个狠毒:
“还有瓦罐鸡。”
刘恪倒吸一口凉气,花样真多啊。
“给这群狗东西,解释解释,朕也想长长见识。”
化成雨鼻子嗅了嗅,别说,一直喝酒,现在说起瓦罐鸡来,还真有点饿。
他走到南越乱党们身边,也不威胁,言语更不带几分狠厉,反而像是唠家常一样:
“陛下养了一只鸡,开府封君,拜为威武大将军,因而琼州百姓家中,人人养鸡。”
“这养了鸡,就得吃。”
“瓦罐鸡,就是百姓们发明的一道菜肴。”
“将鸡去皮褪毛,配好作料,放入瓦罐之中,炭烤闷熟。”
“成品上桌,香味浓足、口感酥鲜,且营养丰富,有祛寒滋阳之功效!”
化成雨就像是真的在说一道家常菜的做法一样,说完还很风骚的舔了舔舌头。
滋阳啊?
那可真是好东西!
没吃过什么烹煮佳肴的南越乱党们,都不由得流出了口水。
可猛然觉着不对劲,立即哀嚎拜道:
“求陛下恕罪!陛下仁慈,万万不可如此!!!”
这哪是瓦罐鸡,是要把他们当鸡啊!
要是做了瓦罐鸡,只怕比在鼎里洗热水澡的黎隼,也差不了多少!
那些亲汉派、中立派的南越土著,见此有些不忍,也是上前求情几句。
不过也就是看在同族的面子上,意思意思。
相比起这些暴乱,甚至想要干掉他们的同族,自比天柱神的汉帝,显然更值得他们信赖。
甚至他们心里都觉得,这踏马才是真正的天柱神托世好吗!
无形间,已是完全没有帮衬交趾的想法,甚至连之前两不想帮的想法,都淡了去。
刘恪矮下身,在一个南越乱党的脸上拍了拍,轻声细语道:
“朕当然仁慈,这天底下可没有比朕更仁慈的君王了。”
“只是朕的仁慈,也要分清仁慈的对象。”
“你们死活不愿交代是交趾国君在背后,指使你们行刺朕,朕也很难办啊!”
什么玩意儿啊!
南越乱党们还在疯狂挣扎,嘴里不断喊着高让、巴木旦的名字。
国君就和天柱神一样高高在上,哪会指使他们做什么啊?
“怎么就一个瓦罐啊?就是挤一挤也不够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