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一甜。

她强忍铁锈之味咽了回去。

美眸望了风火山林图一眼，继而抱剑盘坐一侧。

这时，小乞丐的声音弱弱响起。

“姐，姐姐……我能跟你修行吗？”

颜莫离睁开眼，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孩童，不过七八岁。

她没有回应孩子，而是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脸色，想让孩子自行退去。

然而，这孩子却强忍着心中惧意，再次开口：

“姐姐，你，你要不要小侍女啊……我把我自己卖给你行不行……”

颜莫离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需要。”

小女孩：“我，我很便宜的！真的！”

就在这时，颜莫离无意间看到远处巷子里有个人被积雪埋了大半。

再看眼前这小女孩的模样，似乎……

见颜莫离看到了爷爷的尸体，小女孩哽咽道：“那是我爷爷，他，他死了……只要姐姐帮我安葬爷爷，我就当姐姐的小侍女，一辈子都跟着姐姐……可，可以吗？”

颜莫离虽然是个面瘫，走的是无情之道，但如今并没斩尽情感。

身为女子，她知道这世上女子有多不易。

眼前这小女孩要不是说要当小侍女，她甚至都没发现对方是女的。

毕竟她的头发很短，并且乱糟糟的，就好像用石头强行磨断一般。

估计是她爷爷故意把她装扮成男孩，免得一些人面兽心的畜生心生歹意。

颜莫离开口问道：“你一直在这？”

小女孩低头嗫喏：“我，我看到那些人欺负一个大哥哥，大哥哥还被吸进画里面了，我，我就想，想着能不能帮那哥哥……”

“帮他作甚？万一他才是恶人呢？”颜莫离问道。

·

颜莫离：“……”

小女孩：“……”

半晌后，颜莫离从怀里摸出几粒碎银丢给小女孩。

“去买几件衣裳，再去洗洗，收拾好回来。”

“嗯，再给我带点吃食……”

“姐姐要吃什么？大肉包吗？”

“好。”

……

京城。

遮天蔽日的血莲悬空，缓缓转动。

并且，一道道犹神迹般的靡靡之音不断响起。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除去有特殊阵法庇护的天圣城之外。

梵音覆盖了全城。

就连身处奉天司地牢最深处的诸葛乘风也听到了。

清醒之人不由心中默念，梦中之人梦呓连连……

这红莲合天阵的效果几乎无解，但破解之法却也简单。

清寒小院。

诸葛野看了看悬于天穹的血莲，又看了看不远处紧闭的房门，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江无疾原本是想让嫂嫂离开京城，但又担心路上出事。

于是出城前找到诸葛野，询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失去对外界的所有感知。

最好就是跟死差不多的状态。

恰好，诸葛野小时候为了整蛊他人，偷学了一种偏门阵法，身处阵法之人将会五感尽失。

于是江无疾便交代，要是红莲教搞事情，就用这阵法来让苏洛洛五感尽失。

一开始诸葛野还觉得江无疾有病，红莲教搞事情和他嫂嫂五感尽失有什么关系？

现在他算恍然大悟。

红莲教要找的圣女。

就是江无疾的嫂嫂。

苏洛洛！

想通之后，诸葛野张了张嘴，感觉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只吐出两个字。

“妈耶……”